康熙三十五年十一月十二日巳时,西域戈壁的风沙如利刃般刮过队伍的旌旗。刘阳明勒住缰绳,望着前方起伏的沙丘,眉头紧锁——已连续行军四日,随身携带的西域地图标注模糊,陈默的星纹监测仪虽能捕捉到微弱的古遗迹能量波动,却始终无法精确定位流沙城。“大人,前面发现一处绿洲!”前锋营士兵的呐喊声打破了沉闷,众人精神一振,催马向绿洲奔去。
绿洲边缘,一群身着兽皮服饰的牧民正警惕地注视着队伍,为首的是一位面色黝黑、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镶嵌绿松石的弯刀。“我是沙陀部落首领‘巴图’,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们的领地?”男子高声问道。刘阳明翻身下马,出示康熙赐予的钦差令牌:“本官乃大清靖安侯刘阳明,奉命前往流沙城追查要事,路过此地借水休整,绝无冒犯之意。”
巴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摇头道:“流沙城?那是传说中的古城,早在百年前就被黄沙掩埋,无人知晓具体位置。我们部落世代在此游牧,从未见过什么古城遗迹。”刘阳明心中一动,注意到巴图身后的几名牧民眼神闪烁,似有隐瞒。他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只是我们连日行军,急需淡水和草料,还请首领行个方便。”巴图犹豫片刻,最终点头:“随我来吧。”
进入绿洲营地,刘阳明借口“了解当地风土人情”,向巴图询问部落的迁徙历史和资源情况。巴图随口答道:“我们部落有牧民五百余人,每年秋季从东戈壁迁徙至此,春季再返回。这里的水草只能供养三百人,所以我们每年都会分批次游牧,轮换使用草场。”刘阳明不动声色地让梅香记录下这些数据,又问道:“那部落的牲畜数量有多少?每年的出栏量和繁殖率如何?”巴图有些不耐烦:“大人问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些琐碎之事罢了。大概有牛羊两千头,繁殖率每年三成左右。”
当晚,刘阳明召集众人在帐篷内议事。他铺开梅香记录的数据,对陈默说:“你用星纹算盘算一下,按巴图所说的人口、牲畜数量和草场承载力,是否符合逻辑?”陈默拨动算盘,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一组数据:“大人,按草场供养三百人的上限计算,五百牧民分批次游牧,至少需要轮换四次才能保证全年草料充足,但西域秋季至春季仅半年时间,根本无法完成四次轮换;而且两千头牛羊的繁殖率三成,每年新增六百头,五年内就会超出草场承载极限,可巴图说部落世代在此游牧,这明显矛盾。”
“还有更可疑的。”刘阳明指着数据补充道,“我观察营地的帐篷数量,至少有八十顶,按每顶帐篷住六人计算,总人口应在四百八十人左右,与巴图所说的五百人基本吻合。但营地的畜栏却有二十个,每个畜栏可容纳两百头牲畜,若只有两千头牛羊,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畜栏——这说明巴图隐瞒了牲畜数量,很可能在为其他人提供粮草。”李卫立刻说道:“我去外围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隐藏的畜栏或粮仓!”
深夜,李卫悄悄返回帐篷,神色凝重:“大人,营地西侧沙丘后有三处隐蔽的粮仓,里面堆满了青稞和干草,还有数十匹骆驼的脚印通向西北方向——那里正是星纹能量波动最强的区域!”刘阳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巴图不仅知道流沙城的位置,还在为异世残余提供补给。明日我们便戳穿他的谎言,逼他说出真相。”
次日清晨,刘阳明再次找到巴图,拿出绘制好的数据对比图:“巴图首领,这是按你所说计算出的草场承载力和牲畜增长曲线,你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巴图看着图上的曲线和数字,脸色渐渐发白。刘阳明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发现营地西侧有三处隐蔽粮仓,里面的粮草足够一千人食用半年。你能否解释一下,这些粮草是为谁准备的?”
巴图额头冒汗,却仍强辩:“那是为应对冬季暴风雪准备的储备粮!部落偶尔也会接济周边的小部落。”刘阳明冷笑:“储备粮?可粮仓里的青稞都是今年新收的,且骆驼脚印通向西北方向的遗迹能量区,那里根本没有其他部落。据本官所知,异世残余在流沙城扣押了你的族人,你为了救他们,才帮他们隐瞒踪迹、提供粮草,对不对?”
这句话击中了巴图的软肋,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闪过绝望:“你……你怎么知道?”刘阳明缓和语气:“本官并非要为难你,只是想找到流沙城,铲除异世残余。只要你配合我们,救出你的族人,皇上不仅不会追究你的过错,还会赏赐部落粮草和布匹。”巴图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说……流沙城确实在西北方向五十里的‘黑风谷’,那里被黄沙掩埋,只有用我们部落的‘沙罗盘’才能找到入口。异世残余的首领‘沙纹使’扣押了我的儿子,逼我为他们提供补给,还让我阻拦所有靠近的人。”
“沙纹使?”刘阳明心中一凛,“是不是五大使者中最后一位?”巴图点头:“他自称是裂隙之主的‘沙纹使’,能操控黄沙,在流沙城布下了‘沙暴陷阱’,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刘阳明让人拿来沙罗盘——这是一个铜制圆盘,盘面刻着复杂的星纹和沙丘图案,指针始终指向西北方向。“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他下令道,“李卫、石三带领三百精锐随我前往黑风谷;春柳、梅香留下保护营地和巴图的族人;陈默,你调试监测仪,重点检测沙暴中的星纹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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