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狂风卷着枯枝败叶抽打在破庙斑驳的木门上,发出“哐哐”的闷响。林野攥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在暮色四合时停在了这座荒无人烟的破庙前。
“实在走不动了,今晚只能在这儿落脚。”老周推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工装外套,“这破庙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愿能遮风挡雨。”
同行的老王、小杨和小飞陆续下车,五人都是城郊废弃矿场的勘探队员。三天前,矿场突发坍塌事故,负责爆破作业的小飞操作失误,导致三名工人被困井下,虽最终获救却都落下了终身残疾。此事在矿场掀起轩然大波,小飞被暂停职务接受调查,而林野作为现场负责人,也被牵连其中,承受着巨大的职场压力。老周、老王和小杨则各有心思,老周曾因晋升机会被林野抢走而心怀芥蒂,老王的侄子正是被困工人之一,对小飞怨气颇深,小杨则一直觊觎林野的职位,巴不得他出点差错。
破庙的木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金属摩擦声,像是生锈的铁件在缓慢拖动。庙内蛛网密布,尘埃厚积,一尊残破的神像歪斜地立在角落,神像的面部被熏得漆黑,双眼空洞地盯着门口,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地方阴森森的。”小杨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别自己吓自己,应该是风吹过窗棂的声音。”林野强作镇定,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将五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忽明忽暗。
几人简单清理了一块空地,拿出自带的干粮和水充饥。沉默笼罩着众人,只有雨水敲打屋顶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金属摩擦声在庙内回荡。小飞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膝盖,脸上满是愧疚和不安。老王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语气带着嘲讽:“有些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累大家跟着受罚。”
“我不是故意的”小飞声音哽咽,“当时设备突然出了故障,我来不及反应。”
“设备故障?我看是你心不在焉吧!”老王猛地一拍地面,“我侄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了事?”
“好了,都少说两句。”林野皱起眉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好好度过今晚。”
老周在一旁煽风点火:“林队,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次事故影响太大,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找出责任人。小飞固然有责任,你这个负责人也难辞其咎吧?”
林野脸色一沉,他知道老周一直对自己心怀不满,此刻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职场上的明枪暗箭,此刻在这阴森的破庙里似乎被无限放大,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低语声突然在庙内响起,模糊不清,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们听到了吗?”小杨惊恐地环顾四周,“好像有人在说话。”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那低语声忽远忽近,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金属摩擦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咯吱……咯吱”,像是有人在拖着沉重的铁链在庙内徘徊。
“是幻觉吧?”小飞脸色苍白,“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山路又滑,现在出去就是送死。”老周摇摇头,“再忍一晚,等明天雨停了我们就走。”
烛光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墙壁上的影子变得扭曲怪异。林野眼角的余光瞥见神像后面闪过一个焦黑的身影,那身影高大佝偻,浑身散发着烧焦的臭味,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谁”林野猛地站起身,握紧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向神像后面。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灰尘和散落的碎石。
“怎么了,林队”小杨紧张地问道。
“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林野眉头紧锁,“就在神像后面。”
老周嗤笑一声:“肯定是你太紧张了,出现幻觉了。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林野没有说话,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再次看向神像,发现神像漆黑的双眼似乎动了一下,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用力眨了眨眼,再看去时,神像又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深夜,雨势渐小,但庙内的诡异气氛却愈发浓厚。众人蜷缩在角落里休息,只有小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悄悄起身,想去找点水喝,却突然听到神像后面传来“沙沙”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着他慢慢靠近,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当他走到神像后面时,突然看到一个焦黑的身影正蹲在地上,似乎在啃食着什么。那身影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被烧毁的面目全非的脸,双眼是两个漆黑的空洞,嘴角淌着暗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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