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怕暴露。”齐砚生说,“因为他知道我们查不到源头。”
沈清梧忽然开口:“面具下的疤,和血棘标志共振。说明他不是普通杀手,是体系内的执行者。”
“而且受过改造。”齐砚生补充,“那种疤痕不是外伤,是能量反噬留下的烙印。他体内有不稳定因子。”
白明洲快速敲击键盘,试图追踪信号来源。但防火墙被多重加密,IP地址跳转了十七次,最后终止于一个废弃服务器。
“断了。”他砸了下键盘。
齐砚生站在原地,目光仍盯着监控画面定格的那一帧。毒蝎离开前的笑容还在屏幕上,冰冷,清晰。
他忽然伸手,点了点画面中那人右手手腕的位置。“这里。”
白明洲放大图像。黑色手套腕部有一圈细纹,像是某种编号或符号。
“这不是装饰。”齐砚生说,“是身份码。血棘内部等级标识。”
“你能破译?”沈清梧问。
“我不用破译。”他声音冷下来,“我见过类似的,在屠仲谋的档案里。”
白明洲立刻调出旧文件夹,翻找二十年前的实验人员名单。一张模糊的照片弹出来——一群穿防护服的人站在实验室门口,每人手腕都戴着金属环。
其中一人,右手腕上的编号,和毒蝎手套上的纹路一致。
“找到了。”白明洲指着照片角落,“这个人……代号‘剪’。”
“暗夜剪。”齐砚生眼神一冷。
“不对。”白明洲摇头,“这个‘剪’是女性,三年前死于内部清洗。毒蝎是新人,继承了代号。”
“那就更麻烦了。”沈清梧低声说,“说明血棘在更新迭代,老成员被淘汰,新成员上岗。”
齐砚生没说话,手指轻轻摩挲护腕边缘。七色丝线下,旧疤隐隐发烫。
他知道毒蝎不会就此收手。
这种攻击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建立心理压制。让对方时刻处于被监视、被计算的状态。
他必须反击。
“把毒素样本送去深层分析。”他对白明洲说,“我要知道它能不能反向追踪。”
“还有监控录像。”沈清梧补充,“虽然信号被屏蔽,但摄像头本身有缓存,也许能恢复部分数据。”
齐砚生点头,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技术室。脚步稳定,背影挺直。
沈清梧跟上去,药箱提在右臂弯。她的指尖轻轻擦过箱体边缘,那里刻着一行小字,只有她自己看得见。
白明洲坐在电脑前,机械义肢接口冒出一丝白烟。他拔掉数据线,重新插入另一端口,屏幕闪烁几下,开始加载备份影像。
进度条缓慢推进。
30%。
60%。
85%……
最后一帧画面跳出。
毒蝎已消失在通风井深处,但就在镜头关闭前的一瞬,通风口内壁反射出一道微光。那不是金属反光,而是一滴液体,顺着管壁缓缓滑落。
白明洲放大图像,提取成分分析。
结果跳出时,他瞳孔骤缩。
液体中含有微量血液,DNA匹配度显示:**与沈清梧样本一致,相似度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