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
万肇满眼苦涩,“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子铭是我们儿子,你看不出他跟囡囡和你长的多像?到底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能信?”
袁玉珠泪意潸然,撇开脸冷冷道。
“我要睡了,你闭嘴,滚。”
*
贺骏山隔天一早,天刚刚亮就赶过来接贺小军。
他进院子时,手上拎着早点,看到厨房里冒烟火,似乎有人影,就先走过来看看。
见是万肇在里面,忙拎起手里几个纸袋子。
“爸,我买了包子跟豆汁,不用准备小军的饭了。”
万肇停下手上动作,转过脸看他一眼,‘嗯’了声。
看他态度一般,似乎心情不怎么样,贺骏山勾唇笑了下,也没多攀谈,转身进了北屋。
时间刚刚六点钟,还早。
贺小军被从被窝里挖出来,边穿衣服边困的直打哈欠。
贺骏山赶着回部队,也没给他擦脸,耐着性子等他穿好鞋,一手把人拎下床,就朝外走。
他买了三屉包子,五份豆汁。
自己各带走一份,剩下的都搁在堂屋里的方桌上。
父子俩走到院子里,贺骏山隔着距离跟厨房里的万肇道了声别,又拎了拎贺小军。
“跟外公再见。”
贺小军揉着眼睛,“外公再见。”
万肇抬头看了眼一大一小,也没说话。
从院子里出来,贺骏山把儿子拎上车,又把包子和豆汁塞给他。
“吃慢点儿,洒到车上我揍你!”
“哦。”
等他绕到前面上车,开车离开,贺小军抱着包子和豆汁又打了个哈欠。
“爸,我困,不想吃。”
贺骏山从后视镜扫他一眼:“那放底下,放稳当,趴那儿继续睡。”
贺小军照做,趴在后座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路晃晃悠悠,贺骏山开得快,约莫不到二十分钟,车就开进了军区大院儿,停在贺家门口。
他刚打开车门,贺小军就醒了,撅着屁股自己爬下车,还不忘揉着眼睛提醒贺骏山。
“爸,我的包子。”
贺骏山伸长手臂把包子拎下来,连带豆汁一起塞给他。
“你自己进去,我先走了,跟奶奶说,中午我在军区吃,不回来。”
“哦!”贺小军乖乖转身,头也不回跑进了院子,“再见爸!”
贺骏山没再管他,关上后车门,正打算上车,一转身就看到父亲贺易弘的勤务兵。
“旅长!”
对方远远地朝他呲牙一乐,一边打招呼,一边大步走上前站了个军姿。
贺骏山嗯了声,目光淡淡落到他手里的行李袋上。
勤务兵身后几步远,还跟着个女同志。
贺骏山抬眸打量,那女同志穿着军装,看起来二十多岁,被勤务兵甩在后面,小跑两步追到跟前,神色拘谨的朝他点头致敬。
“旅长好!”
贺骏山点了下头,转目问勤务兵:
“什么情况?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
勤务兵愣了下,飞快看了眼那位女同志,忙站的笔直解释:
“哦,这位是胡同志,西部军区选拔上来的文艺女兵,为十一军区阅兵庆典而来的。”
贺骏山皱眉。
勤务兵顿了顿,忙加快语速,挑重点说:
“胡同志的父母都是烈士,她母亲生前跟首长夫人是挚友,推荐信是郝政委签的字,首长早几天接到郝政委的电话,答应让胡同志先来家里暂住两天。”
勤务兵说到这儿,神色隐晦,凑到贺骏山耳边咬耳朵。
“她生父成分特殊,现在又是郝家的养女,保险起见,首长的意思要给她特殊对待,安排独立居所,只是现在欠个由头。”
言外之意,所以先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照料。
西部军区的郝政委,是祖父的心腹,也是父亲贺易弘的患难至交。
贺骏山听完,没再多问。
对于一个外人借宿家里这件事,他也没什么可有意见的,反正他们夫妻现在也不在家里住,房子是老两口的。
只不过这位胡同志来首都后的安排,莫名让他想起早已深埋在过去的舒琴,令人徒生反感。
只愿不是旧事重演的先兆。
贺骏山嗯了声,没再多留,上车离开了。
他一走,低着头的胡娴乐才敢抬起头,看着开走的军用越野车,悄悄地喘了口大气。
勤务兵耸了下肩,招呼她:
“胡同志,咱们进去吧。”
“诶!”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贺家院子,勤务兵小声叮嘱她:
“你的车到的太早,这个点儿没准首长夫人还没起来,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儿,我跟家里的阿姨交接好。一切等首长夫人下楼,听她安排。”
胡娴乐嗯嗯点头,白净略显婴儿肥的面庞,配上一双月牙眼,显得分外乖巧。
两人进客厅,看到坐在餐桌前吃包子的贺小军。
勤务兵把她行李放在楼梯旁,示意她坐,一边笑呵呵跟贺小军打招呼。
“小军,起这么早啊?”
贺小军腮帮子鼓鼓囊囊,喊了声:“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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