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的金砖上,唾沫星子与珠玉朝珠齐飞,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高官们,此刻全然没了风度。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华山派,掌门书信措辞强硬,抱怨新政断了他们在江南的香火钱,江湖与朝堂的势力,竟罕见地拧成一股绳,试图将我绞杀。
幕僚们忧心忡忡,有人在我耳边苦劝:“大人,见好就收吧,江湖悬赏榜头名已换成您的画像,这是要人头落地的大祸啊!”
但我望着窗外被灯火映红的夜空,心中没有一丝惧意。
新政虽让江南陷入动荡,可源源不断流入国库的白银,像一剂强心针,让风雨飘摇的朝廷重新挺直了脊梁。
我将八成库银投入地方新学与交通修建。
崭新的学堂在废墟上拔地而起,琅琅书声取代了往日的哀叹;宽阔的官道如银蛇般蜿蜒在水乡泽国,商船如梭,货物流通。
剩下的白银,则化作士兵们腰间沉甸甸的饷银,化作军属们脸上久违的笑容。为了保障军人权益,我亲自拟定律法,严惩那些觊觎军属财产的宵小之徒,为每一个保家卫国的士兵撑起一片晴空。
袁承志旧部的官兵们,起初对我心存疑虑,如今却在酒肆茶馆里,毫不吝啬地夸赞我的功绩。
底层士兵们质朴纯粹,谁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就把心交给谁。
但这份拥戴,换来的是江南大地的血雨腥风——二十万叛军揭竿而起,烽火连天。
我站在沙盘前,手中的令旗如同一柄利剑。
水鉴与归辛树并肩而立,水鉴眼神阴鸷,归辛树则一脸肃杀。
“此次出兵,务必斩草除根!”
我将令旗重重拍在沙盘上,震得沙粒簌簌作响。
两万新式国防军如黑色的洪流,裹挟着钢铁的寒光,向着叛军盘踞的方向滚滚而去。
在地方部队的配合下,平叛战场成了一面绞肉机。
归辛树的铁拳如雷霆万钧,所到之处叛军闻风丧胆;水鉴则如暗夜毒蛇,以最小的代价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乐章,叛军在钢铁洪流面前节节败退,他们的命运,从起兵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
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了。
大量叛军成了劳役。
因为他们,江南的百姓发声欢呼。
这意味着朝廷劳力充足,至少往后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徭役要服了。
这不奇怪。
对于很多百姓而言,他们宁可缴税,也不想服徭役。
之所以来服徭役,其实是没钱。
有钱就付钱了。
现在一个徭役没了,你说他们快不快活。
还有,大批地主士绅被杀,抄家,族诛。
原本滴水难进的江南,一下子有七成的田土可以被我取出来分给百姓。
你说这百姓快不快活?
因此,叛乱虽骤,然平乱亦速。
个把月的,这叛乱就给平定了,简直宛如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