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朵看似光鲜的“花”,离了那截“刺”,连风吹雨打都扛不住。
“郭启东啊郭启东,”裘毕正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算我求你,出来再跟我斗行不行?先把这摊子烂事给我收拾明白!”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心情。
他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为了让郭启东顺利假释,他得先去监狱“探探底”,哪怕要放下身段赔笑脸,也只能认了。
毕竟比起面子,公司活下去才最重要。
夜色刚漫过滨海大道的路灯,许半夏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指尖夹着烟,烟雾在台灯的光晕里慢慢散开,桌上摊着的季度报表数据亮眼,可她眉间的褶皱却没松开。
“所以你是说,小陈这几天天天准时下班,周末还约了人看电影?”
许半夏侧过头,看向站在桌前的童骁骑。
童骁骑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是啊老大,我昨天去仓库转了圈,老张说陈哥下午就走了,说是……约会。”
他顿了顿,补充道,“听说是家里人从婚介所找的,叫周茜,在服装厂当设计师。”
许半夏“嗯”了一声,指尖的烟灰轻轻弹进缸里。
陈宇宙跟着她打拼这么多年,从最初三个人挤在小仓库里算起,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公司上。
他性子闷,心思细,公司里的账目、库存、后勤,全靠他一手打理得井井有条,却唯独在感情上一直没动静。
现在听说他恋爱了,许半夏心里是真替他高兴。
可不知怎么,童骁骑提起“周茜”这个名字时,她心里莫名地沉了一下。
“小陈对她挺上心的。”
童骁骑看出许半夏的顾虑,又说。
“上周还特意去市里买了条裙子,说是周茜喜欢的款式。我长这么大,没见陈哥对谁这么用心过。”
许半夏想起下午在茶水间撞见陈宇宙的样子。
他对着手机屏幕傻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眼角的细纹里都透着藏不住的欢喜。
那是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柔软。
“他高兴就好。”
许半夏掐灭烟头,声音缓和了些。
陈宇宙这些年太苦了,前几年为了拿下堆场的地,没日没夜地盯工程,他是许半夏的大后方,正因有了陈宇宙,所以许半夏才能带着童骁骑在前方冲锋陷阵。
正是他过去太拼了,结果落下了一身毛病,连个恋爱也没谈过。
现在能遇到个让他动心的人,本该是好事。
可那份莫名的不安始终没散去。
她见过太多依附感情谋利的人,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见多了,总觉得太过顺遂的相遇背后,藏着看不见的钩子。
从前的陈宇宙,没钱,有的只是一肚子的辛苦。
但现在,身为公司元老的陈宇宙已经可以算黄金单身汉了。
因此,许半夏既想要他有个好的归宿,也怕他在感情的事上受到伤害。
毕竟,陈宇宙是一个比较较真的人。
“骁骑,”许半夏忽然开口:“你帮我留意一下那个周茜,不用惊动小陈,就……随便问问她服装厂的情况。”
童骁骑愣了愣,随即点头:“我明白姐。”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半夏望着桌上三人刚创业时的合照,照片里的陈宇宙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笑得腼腆却坚定。
她知道感情的事最忌讳外人插手,尤其是陈宇宙这样重情义的人,一旦认定了谁,旁人说再多都没用。
可她是许半夏啊,是看着陈宇宙从青涩少年熬成稳重男人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可能掉进坑里。
“希望是我想多了。”
许半夏轻声自语,拿起手机给陈宇宙发了条消息:“听说你最近有好事?周末带出来一起吃个饭。”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一个害羞的表情和一句“好啊”。
许半夏看着屏幕笑了笑,眼底的担忧却更深了。
她只盼着这个叫周茜的女孩,是真的能给陈宇宙带来温暖,而不是另一场风雨。
这天。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把许半夏眼下的青黑照得格外清晰。
她捏着半空的搪瓷杯,指节泛白,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小陈的事,你得帮我拿拿主意。”
我把保温桶从餐袋里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听了许半夏的话,我往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坐:“你说的是昨天提的那个叫周茜的事儿?”
许半夏猛地抬头,眼里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你也看出来了?这几天小陈魂不守舍的,报表错了三次,昨天开会居然走神到敲桌子。那姑娘……我总觉得不踏实,可小陈眼里的光,是我多少年没见过的。”
她顿了顿,喉结滚了滚。
“我怕他栽进去,更怕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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