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地说。
“半夏是她唯一的女儿,这房本理应由她保管才对。当然了,叔叔阿姨住着肯定没问题,我们就是觉得,这东西还是放在半夏自己手里比较好,您说呢?”
许友仁和刘梅对视一眼,脸上满是犹豫。
刘梅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许友仁用眼神制止了。
他心里清楚,比起女儿的留学费用,一个空房本根本不算什么,反正房子他们还能继续住。
沉默了几秒,许友仁咬了咬牙,起身走进里屋,没多久就拿着一个泛黄的房产证走了出来,不情不愿地递给许半夏:“给……房本在这。”
许半夏接过房产证,指尖触到那冰凉的纸页,眼眶瞬间有些发热。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这么多年终于回到了她手里。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对许友仁笑了笑:“叔叔真爽快。放心,明天我就让人把钱打到倩倩的账户上。”
走出许家大门时,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许半夏捏着手里的房产证,突然用力抱住了我,声音带着压抑许久的哽咽:“谢谢你……”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远处昏黄的路灯:“谢什么,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至于那些钱,就当是买这个房本的费用了,值。”
许半夏在我怀里点了点头,月光下,她眼底的泪光闪了闪,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委屈和愤怒,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有些亲情或许早已变质,但那些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念想,终究还是要牢牢握在手里。
刚关上公寓门,许半夏就把手里的房产证往玄关柜上一放,转过身来瞪着我,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
她双手抱胸,高跟鞋在地板上碾了碾,那股子平时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劲儿没了,倒显出几分孩子气的委屈。
“你倒好,在那儿大包大揽的。”
她声音里带着点闷火,眼神却没真的生气,更像是在撒娇。
“那钱我不是掏不起,可平白无故给他们填窟窿,想想就膈应。”
我换了鞋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在帮你‘积德行善’呢。”
“积德行善?”
许半夏挣开我的手,转过身来挑眉看我,眼里满是狐疑。
“我看你是钱多烧得慌。他们那女儿,从小被刘梅惯得一身公主病,去了国外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拉着她往客厅走,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在她旁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房产证翻了翻。
“你没发现吗?现在好多人都觉得国外什么都好,月亮比国内圆,连空气都带着甜味儿。总觉得出去镀层金回来就能高人一等,实际上呢?”
许半夏哼了一声:“实际上就是崇洋媚外。”
“可不是嘛。”
我笑着点头。
“这种一心想往外跑,觉得国外遍地是黄金的人,就得让他们自己去撞撞南墙。国内的男人出去,哪怕受点欺负,大多能想办法混口饭吃,实在不行还能回来。可女孩子就不一样了。”
我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国外的社会环境复杂,语言不通,文化差异大,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真遇到点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刘梅把女儿吹得天花乱坠,真去了国外,没了家里的庇护,没了熟悉的环境,能不能扛住那些‘社会毒打’还不一定呢。”
许半夏愣了愣,似乎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沉默了几秒,眉头渐渐舒展开,眼底的埋怨也淡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让她自己去体会体会?”
“对喽。”
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咱们掏了钱,算是仁至义尽,也换回来了你妈妈的房本,这笔账不亏。至于她能不能在国外混下去,那是她自己的造化。真要是吃了苦头,或许还能明白,哪儿都不如家好。”
许半夏看着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捶了我一下:“你可真够坏的。不过……我喜欢。”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声音软了下来。
“说真的,刚才拿到房本的时候,我心里堵了那么多年的气,好像一下子顺了。”
“这就对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没必要让他们占着你的心思。咱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其他的,随他们去。以后啊,咱们过咱们的好日子,别让那些糟心事影响心情。”
许半夏在我怀里点了点头,客厅的灯光暖黄,映在她脸上,刚才的小脾气早就烟消云散。
她蹭了蹭我的肩膀,声音闷闷的:“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下次再做这种决定,得先跟我商量。”
“遵命,许总。”
我笑着应下,心里清楚,她这点小脾气,不过是卸下防备后的依赖。
有些委屈积攒了太久,总要找个地方轻轻放下,而我愿意做那个接住她所有情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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