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当年没跟他拼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今自己走投无路,却要上门去求她?
她不把他赶出来就算好的,怎么可能愿意接纳他?
“我……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裘毕正蹲在路边,狠狠抓了抓头发,心里天人交战。
退股伍建设,他舍不得那些投入。
投靠许半夏,他又没那个底气。
可一想到偷排的事一旦败露,自己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想到郭启东在监狱里那副憔悴的模样,他打了个寒颤。
比起坐牢,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他掏出手机,翻出那个许久未拨的号码,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不敢按下。
脑海里全是许半夏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和算计。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郭启东——虽然只能打监狱的公用电话。
“启东,我……我还是有点怕。”
裘毕正的声音带着犹豫。
“我以前对许半夏做了太多过分的事,她怎么可能原谅我?这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郭启东沙哑却坚定的声音:“自取其辱也得去。裘毕正,你现在没有别的路可选了。伍建设那边是火坑,你不跳出来就是等死;许半夏那边就算是刀山,你也得硬着头皮上。”
“可……”
“没有可是!”
郭启东打断他。
“你当年怎么对她的,你自己清楚。现在想求人家帮忙,就得拿出诚意。别管什么脸面了,她要是骂你,你就听着;她要是让你滚,你就赖着。哪怕去哭,去跪,怎么样都要让她松口。只有取得她的原谅,你才能有活路。”
郭启东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犹豫不决的裘毕正。
是啊,事到如今,他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我知道你拉不下脸,但你想想,是脸面重要,还是你的身家性命重要?”
郭启东的语气缓和了些。
“许半夏那个人,虽然厉害,但恩怨分明。你真心认错,再把伍建设偷排的事捅给她——这对她的新厂来说,也是个清理竞争对手的机会,她未必不会动心。”
裘毕正握着电话,指节泛白。
他知道郭启东说得对,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好……好吧。”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我去!我这就去准备准备,明天就去找她!”
挂了电话,裘毕正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心里依旧七上八下。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迈出这一步了。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要放下所有的尊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看着里面家人的照片,深吸一口气。
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这一趟,必须成。
拖着行李箱推开家门时,我还满脑子都是中东沙漠里的热风和煤气罐的金属味儿。
本以为迎接我的是许半夏的热汤和笑脸,结果玄关处散落的高跟鞋让我一愣——一双是许半夏常穿的,另一双陌生的细跟凉鞋,看着就不属于我家。
“我回来了。”
我扬声喊了一句,客厅里传来一阵嬉笑声。
探头一看,许半夏正和李黎窝在沙发上看剧,俩人手还握在一起,头靠得近得能蹭到头发。
看到我进来,许半夏只是抬了抬眼皮:“回来了?去洗澡吧,一身沙子味儿。”
李黎倒是笑着跟我打招呼:“哟,刘老板凯旋了?”
我心里犯嘀咕,这才出去大半个月,怎么家里就多了个女主人似的?
等我洗完澡出来,更傻眼了——许半夏指着客房门:“我和黎黎睡主卧,你今晚委屈下,沙发归你。”
“不是,凭什么啊?”
我急了。
“这是我家!”
“现在是我们家。”
许半夏挑眉,拍了拍李黎的手。
“黎黎最近帮了我大忙,得好好犒劳她。你一个大男人,睡沙发怎么了?”
我看着她俩默契的眼神,愣是把后半句抱怨咽了回去。
得了,谁让我理亏在先呢?
只能抱着枕头悻悻地挪到沙发上,夜里听着主卧传来的笑声,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看来得赶紧讨好许半夏,把我的床位“夺”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正琢磨着做点什么好吃的,一进厨房就撞见了童骁骑。
这小子系着围裙,对着菜谱愁眉苦脸,手里的锅铲差点戳到自己。
“你这是干嘛呢?”
我吓了一跳。
“学做菜呢。”
童骁骑挠挠头,脸有点红。
“我跟高辛夷打算下个月出国,她吃不惯西餐,我想着多练练,到时候给她露一手。”
我乐了,这小子谈恋爱还挺上心。
正好我也想讨好许半夏,干脆凑过去:“巧了,我也想学学。你看我家那俩祖宗,现在正腻歪呢,我得做点好吃的挽回局面。”
于是俩大男人就这么在厨房里开了“厨艺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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