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东旭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妈那边我去说,下次相亲我亲自陪着,保准给你找个合适的好姑娘。”
贾东旭连忙道谢,可转身离开时,想到母亲那张得理不饶人的脸,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他隐隐觉得,这媳妇要是真娶进门,家里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平。
王媒婆坐在易中海家的炕沿上,满脸为难地叹气:“一大爷,不是我不使劲,实在是没法子了。东旭这孩子本身是不错,可架不住他娘那张嘴啊。”
她掰着手指头数。
“前几个姑娘回去一说,现在城里稍微条件好点的人家,一听是贾家提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都说‘那老太太太厉害,嫁过去怕是要受气’。”
易中海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个疙瘩。
贾东旭的婚事若是黄了,他精心布局的养老计划可就要出纰漏。
他沉吟片刻:“城里姑娘不行,那乡下呢?乡下姑娘本分能干,或许不那么计较这些。”
王媒婆眼睛一亮:“哎,您还真提醒我了!我娘家村里有个叫秦淮茹的姑娘,模样周正,手脚勤快,就是家里条件一般,想找个城里有正式工作的。就是……人家是乡下户口,一大爷您看东旭那边能乐意不?”
“我去说!”
易中海拍板决定。
他心里打得精明算盘,乡下姑娘知根知底,性子多半温顺,正好能压得住贾张氏的刁蛮,将来对自己这个“媒人”也会多份敬重。
隔天,易中海就把秦淮茹领到了四合院。
姑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子,脸蛋是健康的麦色,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泉水,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反倒比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多了几分灵气。
贾东旭原本还因为“乡下姑娘”的名头有些抵触,可当秦淮茹抬起头,冲他腼腆一笑时,他瞬间红了脸,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他长这么大,在院里见惯了张家长李家短的算计,从未见过这样干净又明亮的眼神。
尤其是姑娘说话时带着点软糯的乡音,听着竟比城里姑娘的尖嗓子顺耳多了。
贾张氏在一旁打量秦淮茹,嘴里嘟囔着“乡下丫头”,却被易中海一个眼神制止了。
易中海笑着打圆场:“东旭,你看小秦姑娘多好,又能干又实在,你们年轻人聊聊。”
秦淮茹大方地跟贾东旭问好,问起他在工厂的工作,说起自己在家乡种地、织布的日子。
贾东旭越听越入神,看着姑娘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听着她轻声细语的讲述,心里那点对“乡下户口”的芥蒂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甚至觉得,能娶到这样的姑娘,是自己的福气。
等秦淮茹走后,易中海问贾东旭:“怎么样?这姑娘不错吧?”
贾东旭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眼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一大爷,您说得对,她……她挺好的。”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知道,这门亲事成了,他和贾东旭之间的关系,又牢固了一层。
只是他没注意到,贾张氏站在角落里,看着秦淮茹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不情不愿的算计。
夕阳把轧钢厂的烟囱影子拉得老长,贾东旭揣着刚发的一级工工资,脚步轻快地往四合院走。
口袋里那十块钱被他攥得发皱,这是他省了两个月攒下的“诚意”,想着晚上跟秦淮茹家提亲,总不能空着手去。
好不容易,贾东旭到了乡下,老秦庄。
“东旭,这儿呢。”
秦淮茹和母亲站在村门口等他,脸上带着几分客气,却也藏着审视。
贾东旭赶紧把钱递过去,搓着手笑道:“阿姨,我跟淮茹处了这么久,您看这婚事……”
屋里的灯亮起来,秦淮茹低着头坐在炕沿,手指绞着衣角。
她母亲把钱放在桌上,没急着收,慢悠悠开口:“东旭啊,阿姨知道你家不容易,你爹走得早,你妈拉扯你也难。彩礼我们不多要,就这十块钱,图个吉利。”
贾东旭心里一松,刚要道谢,就听对方话锋一转:“但淮茹嫁过来,总不能太寒碜。街坊四邻看着呢,家里怎么也得有个大件——三转一响,你知道吧?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或者收音机,总得有一样撑场面。”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贾东旭心上,他脸瞬间白了。
一级工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刨去娘俩的嚼用,哪有闲钱买大件?
缝纫机最便宜也得一百多,手表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张了张嘴,声音发涩:“阿姨,这……这能不能缓缓?我以后一定给淮茹买。”
秦淮茹终于抬头,眼圈有点红:“东旭,我不是要为难你。我妈说,这是看你家有没有过日子的底气。我嫁过去是要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可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别人该怎么说我?”
贾东旭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一进门就被贾张氏堵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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