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期!”江清迅速调出历法,“0317是烟笼的生日,1024是春江博士的忌日!”她突然睁大眼睛,“这两个日期在科研站的门禁系统里有特殊权限!”
观测站的警报声突然变调,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碧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突破防火墙了!正在远程启动自毁程序!”白裙少女的影像开始解体,“逃生舱在B区,还有五分钟!”
沈青枫抓起存储器塞进怀里,背起月痕就往走廊冲。金属地板在脚下发出空洞的回响,应急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突然,走廊尽头的防火门开始下降,孤城怒吼一声,源能纹路瞬间布满全身,硬生生用肩膀扛住了正在闭合的钢门。
“快!”他的肌肉在重压下突突跳动,作战服的布料被撑得咯吱作响,“我撑不了多久!”
江清拉着青箬钻过门缝,沈青枫紧随其后。当他的机械义肢刚穿过门的瞬间,孤城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弹飞出去。防火门轰然合拢,将他们分隔在两个空间。
“孤城!”江清的喊声被金属门挡住,她搭弓上箭,箭矢却在接触门板的瞬间被弹开。
门的另一侧传来能量步枪的轰鸣声,夹杂着蚀骨者特有的嘶鸣。沈青枫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孤城的怒吼越来越远:“老子在这儿!有种来追啊!”随后是一阵剧烈的爆炸,震得门板嗡嗡作响。
月痕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去,泪水混着血珠滚落:“哥哥,我听见好多人在哭……”她的瞳孔泛起银光,“他们在地下……好多好多孩子……”
青箬突然指着走廊拐角:“那里有通风管道!”少年已经爬上了检修梯,他那件破旧的防护服后背印着个手绘的笑脸,“我以前玩捉迷藏常躲这儿!”
沈青枫托起月痕,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能坚持住吗?”少女咬着唇点头,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当他们钻进管道时,沈青枫最后看了眼防火门,上面还残留着孤城源能灼烧的焦痕。
通风管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青箬举着荧光棒在前面带路,光晕中可见密密麻麻的管道交错纵横。突然,月痕拽了拽沈青枫的衣角,指向下方的格栅——透过缝隙,能看到穿着议会制服的人正在搬运什么,那些长条形的容器上印着孩童的照片。
“是源能容器。”江清的声音发颤,她的机械弓已经蓄势待发,“苏云瑶说过,议会用孩子培育高阶核心。”
青箬突然停住脚步,荧光棒的光芒照出前方的铁丝网。“被焊死了。”少年摸索着掏出把生锈的折叠刀,这是他从垃圾场捡到的宝贝,“得想办法弄开。”
沈青枫的机械义肢突然弹出电锯,嗡鸣声在管道里格外刺耳。当铁丝网被切开的瞬间,下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清迅速射出钩爪,将众人拉到更高的管道层。
透过格栅,他们看见晴川历历被绑在实验台上,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给他注射紫色药剂。守讯人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处露出鳞片般的组织。“他被寄生了!”青箬捂住嘴,荧光棒从手中滑落,在黑暗中划出道绿色的弧线。
药剂注射完毕,晴川历历突然睁开眼睛,左眉骨的月牙疤在红光中格外醒目。他的目光精准地投向格栅处,嘴唇无声地动着——是《黄鹤楼》的最后两句。
沈青枫突然明白过来,拽着众人往管道深处爬。当他们找到出口时,发现自己正处在科研站的档案室。月光从破损的穹顶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无数文件柜像墓碑般矗立在阴影里。
月痕突然指向其中一个柜子,上面贴着张泛黄的标签:“鹦鹉洲项目”。沈青枫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放着本实验日志,封面的签名处写着“晴川历历”。
日志里夹着张基因图谱,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两个序列——分别标注着“烟笼”和“月痕”。沈青枫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奇怪的装置,旁边写着:“双钥合璧,需以同源之血激活。”
突然,档案室的门被撞开,穿着议会制服的人蜂拥而入。为首的正是苏云瑶,她的白大褂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冰冷如霜。“好久不见,沈青枫。”她拍了拍手,两个守卫押着个孩子走进来——是烟笼,男孩的银色瞳孔里毫无神采。
“放了他!”沈青枫将月痕护在身后,机械义肢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
苏云瑶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合作吧,用他们两个的血,我们能造出完美的修复液。”她突然笑了,声音像手术刀划过金属,“你妹妹的时间不多了,不是吗?”
月痕突然挣脱沈青枫的手,走到烟笼身边。两个孩子的手掌相触的瞬间,银色的光芒突然爆发,将整个档案室照得如同白昼。实验日志从沈青枫手中滑落,页面在气流中翻动,露出夹在里面的半张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晴川历历和春江博士,站在鹦鹉洲科研站的门口,两人的手臂上都戴着相同的月牙形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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