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突然抓住哥哥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哥,我跟你去。”她眼神亮得像淬了火,“我的源能能安抚植物,药圃里的变异藤蔓不会攻击我。”
沈青枫望着妹妹眼底的执拗,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他们还住在垃圾区的管道里,妹妹发高烧,他也是这样背着她,在酸雨里走了三个小时才找到医生。“好。”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触到她微凉的耳垂。
深夜的药圃像片诡异的丛林。月光透过变异梧桐的巨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腐叶和药草混合的怪味。沈青枫压低身形,机械臂切换成镰刀形态,寒光在夜色里划开道银弧。
“左边第三个棚子。”江清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热成像显示里面有五个守卫。”她的箭矢突然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远处探照灯的灯泡,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药圃。
沈月痕轻轻抚摸着缠绕的藤蔓,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植物竟温顺地垂下枝条,露出通往深处的小径。她穿着沈青枫的旧夹克,宽大的衣摆在夜风里飘动,像只展翅的白鸟。“七叶一枝花在那边。”她指着月光下摇曳的白色花苞,花瓣上的紫色斑点像极了眼睛。
突然,警报声撕裂夜空。宋之问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谄媚:“噬星大人,他们进了药圃!”灯光骤然亮起,无数枪口对准了沈青枫三人。
“抓活的!”宋之问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卢大人说了,沈青枫的基因序列可是极品。”
沈青枫将月痕护在身后,机械臂的齿轮开始高速运转,发出蜂鸣般的尖啸。“江清,掩护!”他话音未落,身体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镰刀横扫处,枪管纷纷断裂。
江清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每支箭尾都系着小型炸药,爆炸声此起彼伏。她突然发出声闷哼,沈青枫回头时,正看见一支麻醉针射中她的肩膀。“该死!”他怒吼着回身,却被十几个守卫缠住。
月痕突然扑向宋之问,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手术刀——那是她给人做手术用的。刀锋划破宋之问的脸颊,鲜血瞬间涌出。“放开我姐姐!”她嘶吼着,眼睛因愤怒而泛红。
宋之问疼得嗷嗷叫,反手一掌扇在月痕脸上。清脆的巴掌声里,少女纤细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下。“月痕!”沈青枫目眦欲裂,源能在体内疯狂涌动,机械臂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顶峰形态·解放!”碧空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音,沈青枫的身体被光翼包裹,金色的能量在夜色里炸开,如同第二个月亮。他一把抓住宋之问的脖颈,将他举到空中,对方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因为恐惧而圆睁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说!解药在哪?”沈青枫的声音冰冷如铁,光翼的边缘擦过宋之问的脸颊,留下焦黑的痕迹。
宋之问抖得像筛糠,断断续续地说:“在……在办公室的保险柜……密码是……是卢照邻的生日……”
江清已经挣脱束缚,她扯掉肩膀的麻醉针,咬着牙射出最后一箭,正中保险柜的锁芯。沈月痕抱着采集到的药草,脸颊上的红印清晰可见,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当三人冲出药圃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沈青枫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月痕拥入怀中。“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下巴抵在妹妹发顶,“让你受委屈了。”
月痕摇摇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哥,我没事。”她抬头时,嘴唇不经意擦过沈青枫的下颌,两人都愣住了。晨曦的微光里,少女的睫毛颤抖着,像停落的蝶翼。
江清突然咳嗽两声,别过脸去摆弄弓箭。“咳咳,差不多该走了。”她耳尖微红,假装没看见那瞬间的暧昧。
回到营地时,烟笼的情况已经恶化。银鳞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躯干,皮肤下青筋暴起,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苏云瑶将七叶一枝花和蜈蚣草捣成糊状,又加入麝香和冰片,墨绿色的药膏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只能赌一把了。”她将药膏涂在烟笼胸口,指尖的动作轻柔得不像她,“这方子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原本是治蛇毒的。”
烟笼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沈青枫按住他的肩膀,却被对方猛地甩开。少年银灰色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竖瞳,指甲变得尖利如爪。“别碰我!”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不属于人类的沙哑。
就在这时,由来征战地突然吹奏起竹笛。悠扬的笛声在营地里回荡,竟奇迹般地让烟笼平静下来。少年迷茫地眨了眨眼,身上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谢谢你。”他虚弱地说,嘴角扯出个浅浅的笑。
由来征战地收起笛子,目光落在沈青枫身上。“我知道卢照邻的弱点。”他声音低沉,“他的寄生核心在左肋第三根肋骨下,那里的防御最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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