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岩如血映残阳,风卷沙砾似鬼嘷。
陨铁横陈藏诡谲,星轨迷阵隐凶兆。
陨星峡谷深处,赤色岩壁被夕阳镀上金边,风裹着砂砾撞在嶙峋怪石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号。沈青枫踩着满地暗紫色的苔藓往前走,机械义臂上的传感器突然发出刺啦杂音——这片峡谷的磁场乱得离谱,连碧空的全息投影都在不停闪烁。
哥,我的头好晕。月痕攥着沈青枫的衣角,脸色比身上的素裙还白。她发间那串银饰随着脚步轻轻碰撞,叮铃脆响里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青枫停下脚步,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滚烫得吓人。
草木深,看看她怎么了。沈青枫回头喊。穿绿衫的医女赶紧挤过来,指尖搭上月痕的腕脉,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是磁辐射过敏,得赶紧离开这片区域。我这儿有脱敏丸,含着能缓解。她从药囊里倒出粒青黑色的药丸,一股薄荷混着草药的清香散开。
月痕刚把药丸含进嘴里,江清突然搭弓上箭,箭头直指左前方的乱石堆:出来!箭矢破空的锐啸里,乱石堆后簌簌响动,一个穿着灰袍的瘦高男人慢慢走出来,兜帽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左眼是只闪烁着蓝光的机械眼。
沈队长果然敏锐。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他抬手掀开兜帽,一头灰发胡乱扎在脑后,右耳坠着枚银质星轨吊坠,在下星垂野,奉主之命在此等候。
孤城往前踏了半步,源能在拳头上聚成淡金色的光晕:你主子是谁?卢照邻还是刘希夷?星垂野轻笑一声,机械眼突然射出红光,扫过众人:何必问那么多?你们闯进这星轨迷阵,就没想过怎么出去吗?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沈青枫低头一看,脚下的苔藓竟在发光,暗紫色的纹路顺着岩缝蔓延,很快织成一张巨大的星图。碧空的声音带着惊慌:不好!这些是能量轨迹,正在形成力场!
这阵叫北斗锁魂星垂野把玩着耳坠,每颗星轨对应一个人的生门,破不了阵,就等着被吸成干尸吧。他突然抬手,机械眼红光暴涨,最北边的星轨猛地亮起,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江清的惨叫跟着响起——她的机械弓突然不受控制,弓弦死死勒住她的手腕,勒出深深的血痕。天枢对应,星垂野舔了舔嘴唇,看来这位姑娘最在意的是兵器。
沈青枫怒喝一声,机械臂切换成镰刀形态,猛地劈向最近的星轨纹路。可镰刀刚碰到光纹,就像砍进了棉花里,反倒被一股巨力弹开。没用的,星垂野笑得得意,这阵靠意念驱动,你们越想反抗,力场就越强。
月痕突然捂住胸口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地上,竟让脚下的星轨暗了暗。星垂野的脸色微变:有意思,源能反噬的血居然能干扰阵眼。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峡谷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只三阶蚀骨者从阴影里钻出来,骨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污。
给你们个选择,星垂野后退两步,要么被蚀骨者撕碎,要么让那小姑娘去阵眼献祭,我放你们走。蚀骨者发出嘶吼,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放你娘的屁!孤城骂着冲上去,拳头带着劲风砸向最前面的蚀骨者。可他刚靠近,脚下的星轨突然亮起,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蚀骨者的利爪带着腥风,直扑他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野渡甩出铁链缠住蚀骨者的腿,青箬举着自制的燃烧瓶砸过去,火油泼在蚀骨者身上,燃起熊熊烈火。先解决这些怪物!沈青枫大喊,机械臂改成锁链形态,缠住另一只蚀骨者的脖子。
月痕看着挣扎的孤城,又看看浑身是火的蚀骨者,突然咬碎了嘴里的脱敏丸。她扶着岩壁站起来,银饰发出急促的轻响:哥,我知道怎么破阵。她的瞳孔泛起银光,和烟笼觉醒时一模一样,这阵的星轨对应北斗七星,要按斗转星移的顺序反向激活。
沈青枫一愣:你怎么知道?月痕笑了笑,嘴角还沾着血:苏医生给我做检查时,我在她的笔记上见过类似的星图。她指向西南角的星轨,从那里开始,依次是开阳、玉衡、天玑、天权、天璇、天枢。
星垂野的脸色彻底变了: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他突然想到什么,机械眼红光乱闪,苏云瑶那个叛徒!
江清趁机用源能震断弓弦,忍着剧痛射出火箭矢,正中最后一只蚀骨者的眼睛。我去开阳!她大喊着冲向西南角,箭头在地上划出火星。
我去玉衡!孤城挣脱束缚,一拳砸向中间的星轨。沈青枫抱起月痕,机械臂护着她往天玑星轨跑:你别乱动,我来激活。月痕却按住他的手,指尖泛起淡淡的银光:必须我来,我的血能中和阵眼的能量。
她的指尖刚碰到天玑星轨,整个迷阵突然剧烈震动。星垂野发出怒吼,机械眼射出两道红光,击中正在激活开阳星轨的江清。江清惨叫一声,肩膀被贯穿,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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