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坑外瘴烟浮,断壁残垣锁怨愁。
旧日繁华皆化土,唯余风啸泣荒丘。
陨星坑底,铁锈红的尘埃在罡风中打着旋,卷起缕缕青灰色的烟霭。坑壁上裸露的金属骨架泛着冷硬的银白,被酸雨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斜射下来,在坑底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苦香——那是某种放射性元素衰变的气息。
沈青枫踩着咯吱作响的碎石往前走,机械义肢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身上那件灰黑色的战术马甲沾满油污,左臂的防护甲片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泛着蓝光的源能管线。月痕跟在他身后,鹅黄色的连衣裙下摆沾满泥点,原本柔顺的长发此刻纠结成几缕,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眸,依旧亮得像淬了星子。
“哥,我的头好晕。”月痕扶住岩壁,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那是坑底特有的地脉寒气。她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时胸口起伏得厉害,源能反噬的痛苦正像藤蔓般缠绕上来。
沈青枫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琥珀色的药丸:“含着,这是草木深刚配的凝神丹,用了当归、枸杞、远志三味药材,能暂时压一压。”药丸入口微苦,随即化开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丹田,月痕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些。
“青枫,你看那边!”江清突然低喝一声,她身上那件靛蓝色的劲装此刻沾满尘土,腰间的机械弓正蓄势待发,箭头瞄准坑底中央的金属台。那台子约莫三丈见方,表面刻着螺旋状的凹槽,正汩汩冒着白色的雾气,隐约能看见雾中有个半透明的人影在晃动。
孤城往前踏了两步,他那件黑色皮甲上的铜钉在光线下闪着冷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是噬星族的能量残留,还是新的麻烦?”他的额角渗着汗珠,上次在月球留下的伤口还没好利索,此刻正隐隐作痛。
突然,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像是有无数把钝刀在互相切割。只见四面八方的断壁后,窜出十几个穿着暗紫色战甲的人,他们的头盔上都刻着银色的骷髅头,手里的长刀泛着幽绿的光——是“骨镰会”的人,这群家伙专靠猎杀源能者提取核心为生。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左脸从眉骨到下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露出森森白骨,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像砂纸摩擦:“沈青枫,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把你妹妹交出来,老子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他身上的战甲胸口处,用金线绣着个“煞”字,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沈青枫冷笑一声,机械臂突然弹出三尺长的镰刀,刃口在光线下泛着银白:“就凭你们?上次在第三穹顶被我打断腿的账,还没跟你们算呢。”他这话一出口,骨镰会那边有几个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腿,脸上闪过一丝惧色——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独眼龙怒喝一声:“给我上!抓住沈月痕,赏十颗源能晶核!”那些手下立刻像饿狼般扑了上来,长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江清的机械弓瞬间射出三箭,箭尾带着尖锐的哨音,精准地射中三个冲在最前面的家伙的膝盖。那三人惨叫着倒地,箭矢上的倒钩立刻弹出,死死钉住他们的骨头——这是她新创的“绊马索”箭法,专治这种猛冲猛打的货色。
孤城迎着一个壮汉冲了上去,那壮汉挥舞着两把巨斧,风声呼呼作响。孤城不闪不避,突然一个矮身,躲开斧刃的瞬间,右拳带着源能狠狠砸在壮汉的肋骨上。只听“咔嚓”一声,壮汉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滑下来,嘴里喷出的血沫溅红了一片尘土。
沈青枫这边更热闹,他的机械臂镰刀舞得像风车,银白的刃光中夹杂着淡淡的红光——那是“顶峰系统”的力量在涌动。有个骨镰会的家伙想从背后偷袭,被他反手一镰削掉了头盔,露出张惊恐的脸,吓得当场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月痕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溅在鹅黄色的裙摆上,像绽开了一朵朵凄厉的红梅。独眼龙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网兜,往空中一抛,那网兜瞬间变大,带着破空声罩向月痕:“抓住她!”
沈青枫心头一紧,想冲过去却被两个骨镰会的人缠住。眼看网兜就要罩住月痕,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天而降,手里的长鞭像条火龙般卷住网兜,猛地一拉,那网兜竟被撕成了碎片。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是个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件火红色的短褂,露出两条雪白的胳膊,腰间系着条玄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个青铜小铃。她的头发用红绳系成个高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孔竟是琥珀色的,像两颗剔透的宝石。
“野火烧,你怎么来了?”独眼龙看到这女子,脸色骤变,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
被称为野火烧的女子咯咯一笑,声音清脆如银铃:“煞风,你们骨镰会的人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她手腕一抖,长鞭“啪”地一声抽在地上,竟砸出个三寸深的坑,“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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