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映营门,铁网狰狞锁怨魂。
腐臭混着酸风烈,暗处传来泣血痕。
蚀骨者改造营的铁丝网在残阳下泛着冷硬的灰黑色,每一根铁条上都凝结着暗红色的斑点,像无数干涸的血痂。风穿过铁丝网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混杂着营内若有若无的嘶吼,像是无数冤魂在挣扎。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肉味,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人鼻腔发痒,喉咙里像堵着一团烂棉絮。
沈青枫伏在营外的沙丘后,身上盖着与沙色相近的伪装布,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的头发被风沙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前,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尖凝成水珠,又滴落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随即消失不见。他穿着一身耐磨的深灰色作战服,袖口和裤脚都紧紧扎起,防止沙砾灌入。脸上画着深色的迷彩,遮住了原本清秀的轮廓,只凸显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这营盘的布局,有点像古代的瓮城。”孤城凑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孤城还是那副硬朗的模样,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微露,黑色的作战服被他撑得鼓鼓囊囊。他的短发像钢针一样竖着,额角一道疤痕在夕阳下若隐隐现,那是上次战斗留下的勋章。“正门强攻就是找死,得找侧门或者暗道。”
江清趴在另一侧,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浅褐色劲装,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的线条。长发被编成一条紧实的麻花辫甩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明亮的眼睛。她正透过瞄准镜观察着营内的动静,手指在机械弓的扳机上轻轻摩挲着。“西角楼的守卫换岗间隔是三分钟,东南角有个通风口,看起来防守最薄弱。”
沈青枫点点头,目光扫过身边的同伴们。月痕脸色还有些苍白,源能反噬的后遗症让她比常人更虚弱些,但此刻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防护服,显得干净而脆弱,却又透着一股倔强。烟笼站在月痕旁边,银色的瞳孔在暗处闪烁着微光,他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碧空,扫描营内结构。”沈青枫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正在扫描……扫描完成。营内有三层防御,中心区域能量反应异常强烈,疑似高阶蚀骨者聚集区。通风口连接地下管道,可通往第二层牢房。】碧空清甜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就走通风口。”沈青枫当机立断,“江清负责压制守卫,孤城开路,我和月痕、烟笼跟上。”
众人分工完毕,趁着夜色渐浓,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向东南角移动。沙粒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远处传来蚀骨者低沉的嘶吼,像闷雷一样滚过营地。
靠近通风口时,江清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有情况。”她低声道,手指向通风口旁的阴影处。
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穿着破烂的灰色囚服,头发像枯草一样纠结在一起,脸上沾满了污垢,看不清样貌。他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像饿狼一样警惕地盯着他们。
“别动手!”那人嘶哑地喊道,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知道你们是谁,我能帮你们。”
沈青枫皱眉,示意众人戒备。“你是谁?”
“我叫野火烧,”那人缓缓站起身,个子不高,但身形却很矫健,“出自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我是这里的囚犯,也是唯一一个没被完全改造的人。”他的囚服上有多处破洞,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诡异的绿色纹路,像是藤蔓一样缠绕着。
“我们凭什么信你?”孤城厉声问道,握紧了拳头。
野火烧自嘲地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就凭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也知道这营里的秘密。”他指了指通风口,“这玩意儿后面有红外感应,进去就会触发警报。想进去,就得靠我。”
沈青枫沉吟片刻,与江清交换了一个眼神。“成交,但如果你敢耍花样,后果自负。”
野火烧咧嘴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放心,我跟这些蚀骨者仇深似海,巴不得他们死光光。”他走到通风口旁,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金属丝,在通风口的栅栏上摆弄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栅栏应声而开。“动作快,换岗的马上就来了。”
众人依次钻进通风口,里面狭窄而黑暗,充斥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野火烧在前面带路,脚步轻盈得像猫一样。“跟着我走,别碰两边的管壁,上面有导电涂层。”他提醒道。
管道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沈青枫打开手腕上的微光手电,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管壁上果然布满了细密的金属丝,闪烁着幽蓝的光泽。
“这营里到底在搞什么?”月痕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野火烧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他们在搞‘完美融合’,把蚀骨者的基因和人类的源能结合起来,制造出更强的怪物。那些被改造的人,意识会被逐渐吞噬,变成行尸走肉。”他顿了顿,“你们要找的那个叫烟笼的孩子,就在最里面的实验室,他们说他是最完美的容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