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荒原,蚀骨嘶吼震破天。
机甲横陈凝血锈,旌旗半卷逆风翻。
地表远征的临时基地外,猩红的晚霞正一点点被墨色吞噬。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怪味,刮过脸颊的风带着砂砾,疼得像被砂纸磨过。基地的合金大门上,弹痕累累,最深处能塞进三根手指,那是昨天蚀骨者领主留下的杰作。
沈青枫靠在了望塔的栏杆上,机械臂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作战服,左胸的守卫徽章缺了个角,露出底下淡青色的疤痕。头发用根黑色发带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被汗水浸得发亮。他的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寒星,此刻正盯着远处地平线——那里,有股熟悉的源能波动正在靠近,带着血腥味的狂躁。
“哥,喝口水。”月痕端着个豁口的搪瓷杯走过来,声音软软的,像羽毛搔过心尖。她穿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银色的月亮图案,那是苏云瑶用剩下的抗菌布料给她做的。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发梢系着天蓝色的丝带。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起前几天,已经多了点血色,嘴唇不再是吓人的青紫色。
沈青枫接过水杯,指尖触到她的手,冰凉。他皱了皱眉,把自己的作战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怎么不多穿点?基地的温控系统坏了三天了。”
月痕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里面盛着星光:“我不冷。江清姐说,我的源能波动稳定多了,以后说不定能跟你一起上战场。”她抬起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像捧着一团萤火虫。
“不行!”沈青枫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立刻放软,“你乖乖待在基地,哥会保护你。”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又怕机械臂的金属外壳弄疼她,半路收了回来,改成捏了捏她的脸颊。
月痕的脸“腾”地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她低下头,小声嘟囔:“我才不要一直被保护……”
“哟,小两口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孤城大大咧咧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震得了望塔的铁皮嗡嗡响。他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肉上缠着绷带,渗出血迹,那是昨天跟蚀骨者肉搏时被利爪划的。黑色工装裤的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沾着泥和血。他手里拎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半桶浑浊的水,晃悠着上来了。
沈青枫瞪了他一眼:“嘴里没个把门的。”
孤城嘿嘿一笑,把水桶放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跟江清那丫头学的,她说这叫调剂气氛。对了,老鬓毛叫你下去,说有新发现。”
沈青枫点点头,对月痕说:“你回医疗区,让江雪给你把把脉。”
月痕咬着嘴唇,小声说:“哥,我真的没事……”
“听话。”沈青枫的语气不容置疑,但眼神里满是温柔。
月痕只好点点头,转身往下走。走到楼梯口,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沈青枫的目光,脸又红了,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了。
孤城吹了声口哨:“啧啧,这小脸红的,跟你上次喝多了一个样。”
沈青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力道不轻:“再多说一句,今晚的压缩饼干没你的份。”
孤城夸张地捂着屁股跳开:“别啊枫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他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真的,月痕这丫头,对你心思不一般。”
沈青枫的脸也有点热,岔开话题:“老鬓毛发现什么了?”
提到正事,孤城收起玩笑的神色:“好像是在西边的废矿里,找到了个奇怪的石门,上面刻着字,谁也不认识。”
两人下了了望塔,基地里一片忙碌。江清正指挥着几个少年加固防御工事,她穿着件墨绿色的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纤细却有力的线条。头发高高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贴着块创可贴,是昨天射箭时被弓弦弹的。看到沈青枫,她抬手打了个招呼,嘴角扬起一抹利落的笑。
“枫哥,西边的警戒已经布置好了,三阶以下的蚀骨者靠近不了。”她的声音清亮,像山涧的泉水。
沈青枫点点头:“辛苦了。老鬓毛在哪?”
“在矿洞口,跟朱门他们研究那石门呢。”江清抬手指了指西边,夕阳的金光穿过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沈青枫和孤城往西边走,路过医疗区时,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是江雪和苏云瑶在吵架。
江雪穿着件白色的大褂,袖口挽到肘部,露出纤细的小臂,上面沾着药汁。她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显得有些凌乱。她手里拿着个药杵,正对着苏云瑶发脾气:“这方子根本不对!月痕的体质特殊,用当归、黄芪这些温补的药材,只会加重她的源能反噬!”
苏云瑶穿着件紫色的旗袍,开叉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脚上却蹬着双军靴,显得不伦不类。她的头发烫成波浪卷,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惯有的冷淡:“江医生,别忘了我才是研究源能药剂的专家。月痕的情况需要固本培元,我的方子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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