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帘落下的瞬间,沈青枫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检测到高危源能反应,来源:苏云瑶。】
“这女人不对劲。”江清不知何时站在沈青枫身后,她今天换了身行头,黑色紧身衣外罩着件深红色皮甲,皮甲上镶着几块金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将机械弓背在身后,弓弦上挂着枚银色的箭——那是用蚀骨者的骨刺打磨而成的。
“何止不对劲。”沈青枫捏紧药方,指节发白,“她知道的太多了。”
“管她呢!”孤城一拳砸在旁边的铁桶上,桶身凹下去一块,发出嗡鸣,“先解决月痕的事再说。这药方靠谱吗?”
“黄芪防风汤,益气固表。”沈青枫念出药方上的药名,“算是对症。不过缺几味主药——得去东边的药田看看。”
东边的药田其实就是片废弃的菜园,被人用铁丝网围了起来。铁丝网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些破布条当警示。园子里种着些常见的草药,有艾草、薄荷、蒲公英,还有几株长得歪歪扭扭的黄芪。
“不够啊。”沈青枫蹲下身,抚摸着黄芪的叶子,叶子边缘有些发黄,“这几株药力太弱。”
“我知道哪有!”青箬从铁丝网的破洞钻进来,他今天穿着件黄色工装,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密密麻麻的疤痕。他手里拿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些刚挖的野菜。“北边的废墟里有片老药圃,我昨天看到有当归!”
“带路。”沈青枫站起身,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切换成镰刀形态。
北边的废墟曾是家中药铺,招牌还歪歪扭扭挂着,上面写着“济世堂”三个字,“济”字少了三点水,“世”字多了一撇。药铺里一片狼藉,柜台被掀翻,药罐碎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股浓郁的药味,混合着霉味和尘土味。
后院果然有片药圃,用石条围起来,里面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青箬拨开杂草,露出几株叶片呈羽状的植物。“看,当归!”
沈青枫刚要动手挖掘,突然听到“嘶嘶”声。他猛地后退,只见一条手臂粗的蛇从草里窜出,蛇身翠绿,带着黑色的环纹,眼睛像两颗红宝石,吐着分叉的舌头,发出威胁的嘶鸣。
“是‘环纹毒蝰’!”青箬脸色煞白,连连后退,“被咬到三分钟就没命!”
沈青枫握紧镰刀,系统面板弹出:【检测到毒素,启动抗毒模式。】机械臂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像水流般循环。
毒蝰猛地扑上来,沈青枫侧身躲过,镰刀横扫,却被蛇尾缠住。蛇尾上的鳞片刮擦着金属表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感觉一股力量传来,差点握不住镰刀。
“用雄黄!”江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布袋,扬手一撒,黄色的粉末落在蛇身上。
毒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体剧烈扭动,松开了镰刀,在地上翻滚起来,很快就不动了。
“你怎么来了?”沈青枫喘着气问。
“怕你出事。”江清走到他身边,拍掉他身上的雄黄粉,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手背,像触电般缩回。她今天涂了深红色的指甲油,与她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这蛇毒能入药,别浪费了。”
沈青枫割下蛇头,蛇身扔进竹篮。“多谢。”他看着江清的眼睛,她的瞳孔是深棕色的,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
江清别过头,脸颊微红。“赶紧采药吧,天黑前得回去。”
他们挖了当归、熟地,又找到几株防风。回程时,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云朵像般飘着。沈青枫走在前面,机械臂提着竹篮,发出轻微的晃动声。江清跟在后面,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发出哒哒的声响。
“青枫哥,”江清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说……我们能活下去吗?”
沈青枫停下脚步,转过身。夕阳的光芒勾勒出江清的侧脸,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会的。”他语气坚定,“只要我们在一起。”
江清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有星星落在里面。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沈青枫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红色的皮甲在夕阳下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沈青枫愣在原地,脸颊上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像有电流窜过全身。他摸了摸被亲吻的地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远处传来蚀骨者的嘶吼,近处是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而他的心跳声,却盖过了这一切。
回到基地时,天已经黑了。帐篷里亮起煤油灯,昏黄的光芒透过帆布渗出来,像一个个温暖的小月亮。沈青枫将草药交给苏云瑶,看着她煎药。药锅在火上咕嘟咕嘟地响,冒出白色的蒸汽,带着股苦涩的药香。
月痕喝药时皱着眉头,小脸皱成一团。“好苦。”
“良药苦口。”沈青枫拿出块压缩饼干,掰碎了放进她嘴里。饼干的甜味冲淡了药味,月痕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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