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子里打转,让她根本没法静下心来写解读。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墙外的街道,心里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周边存在未知风险,建议宿主尽快排查后院柴堆区域,避免触发潜在危机。”
苏安然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纸。不管顾清川的意图是什么,柴堆下面肯定有问题。今晚,她得去看看。
她把地图藏进枕下,重新拿起《礼记》,可这次,她的目光却总忍不住往窗外瞟——夜色渐浓,后院的柴堆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昏暗,像个藏着秘密的黑洞,等着她去揭开。而顾清川的反常举动,更像是个谜团,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春桃的声音刚落,苏安然捏着账册的手指就顿了顿。顾清川?原书里那个眼高于头顶的家伙,怎么会来找她?按剧情线,他此刻该在书院跟同窗论道,或是被苏雪缠着讲诗,断没有往她这偏僻院子跑的道理。
“他说找我什么事?”苏安然把账册往桌上一放,指尖无意识蹭过封面——方才跟夏叶琪周旋时捏出的印子还清晰着。
“没说具体的,就说周夫子让他送份《礼记》的增补注疏过来,”春桃低着头,扫帚尖在青石板上划了道浅痕,“人已经走了,留了个布包在门口石桌上,说是给您的。”
苏安然走到院门口,果然看见个半旧的青布包,边角缝着圈细白棉线,像是女子的针线活。解开布包,里面是本线装的《礼记》,封皮上用小楷写着“清川手录”,字迹清瘦,带着股锋锐气——是顾清川的字,前几日周夫子让他代抄讲义,她在书院见过一次。
书页间夹着张纸条,只有短短一行:“柴堆灰烬里,有东西。”
苏安然的心猛地一沉。昨晚她只忙着灭火,倒忘了检查灰烬。顾清川怎么会知道?他昨晚也在附近?
她攥着纸条往柴堆走,晨光里的灰烬还泛着焦黑,被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蹲下身扒拉了两下,指尖突然触到个硬东西——是块半融化的银饰,形状像朵海棠花,花蕊处刻着个“雪”字。
是苏雪的东西。
苏安然捏着那块银饰,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昨晚那两个黑影,难道是苏雪派来的?可她一个庶女,哪来的胆子放火?还是说,这是夏叶琪的主意,让苏雪当幌子?
“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苏安然猛地回头,见顾清川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个食盒,月白色长衫被晨风吹得晃了晃。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银饰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没什么。”苏安然赶紧把银饰塞进袖中,站起身,“多谢顾公子送的注疏,只是周夫子从未提过让你转交东西。”
顾清川没否认,走到石桌旁放下食盒:“是我自己要送的。前几日在书院,听见你跟周夫子辩‘礼不下庶人’,说得比那些老生还透彻,想着你或许用得上这份注疏。”
苏安然愣了下。她记得那天她特意选了个角落,声音压得很低,没想到还是被他听见了。
“至于柴堆,”顾清川的目光扫过那堆焦黑的木头,语气平淡,“昨晚我路过你家后院,看见两个人影,本想上前,却见你扔了床棉被出来,就没多管。今早过来,看见灰烬里露着点银光,想着你该看看。”
他说得坦然,可苏安然心里却疑云更重。顾清川住在城东,跟苏家隔着三条街,怎么会“路过”后院?他又怎么知道那银饰是关键?
“顾公子倒是清闲。”苏安然语气里带了点试探,“不去准备县学的摸底考,反倒关心别人家的闲事。”
顾清川笑了笑,从食盒里拿出块桂花糕:“摸底考的题目,去年的我都会背了。倒是你,又要管账,又要背《礼记》,还得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能忙得过来?”
这话戳中了苏安然的心事。她刚要开口,就见顾清川把桂花糕递过来:“尝尝?我家厨房新做的,没放杏仁。”
苏安然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向来不爱吃杏仁这件事,除了贴身丫鬟春桃知晓外,府中上下几乎无人注意。顾清川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顾公子真是费心了。她强自镇定,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只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这份心意我心领了,这盒点心还是请你带回去吧。
顾清川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僵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将那块精致的桂花糕重新放回描金食盒中:也好。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却似乎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失落,那本《诗经》注疏你且留着用,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来书院寻我。
他转身欲走,却在迈出两步后突然停住,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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