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病重?”苏安然捏着周教授递来的字条,指尖都在发颤。字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是苏家老管家的笔体,只写了“老爷急病,速归”六个字,连具体症状都没提。
顾清川立刻抓住她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带着护院,万一夏叶琪耍什么花样,也好有个照应。”
周教授也点头:“对,顾同学陪你去更稳妥些。这几日县学没课,你们处理完家里的事再回来。”
苏安然没犹豫,转身回住处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换洗衣物,再加一摞常用的经义典籍。顾清川已经把护院叫齐了,四个精壮汉子站成一排,手里都拎着棍子,气势十足。
“走!”顾清川把那只歪眼布偶塞进苏安然手里,“带着护身符,肯定没事。”
马车一路颠簸往苏家赶,苏安然掀着车帘,看着路边飞速倒退的白杨树,心里七上八下。原书里,苏父是在她十八岁那年才病逝的,现在提前了两年,肯定跟夏叶琪脱不了干系。
“别担心,”顾清川递过来一块桂花糕,“说不定就是普通风寒,老管家没说清楚。夏叶琪要是敢动手,我让护院把她绑去见官!”
苏安然咬了口桂花糕,甜得发腻,却没什么胃口。她想起上次回苏家,苏父看她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漠视,多了几分复杂,甚至还把库房里的几本孤本典籍给了她。要是苏父真出了什么事,苏家后院那些烂摊子,怕是更难收拾了。
马车刚到苏家门口,就看见老管家拄着拐杖在门口等,眼眶通红:“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从昨天起就昏迷不醒,夏夫人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用……”
苏安然快步往里走,刚进正屋,就听见夏叶琪的哭声:“老爷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仨可怎么办啊……”苏雪站在旁边,手里帕子擦着眼睛,嘴角却没什么悲伤。
“让开!”苏安然推开围着的丫鬟,冲到床边。苏父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微弱,确实像是病重的样子。她伸手摸了摸苏父的额头,不算烫,倒像是中了什么慢性毒。
“大夫呢?”苏安然转头问夏叶琪。
夏叶琪擦了擦眼泪,脸上堆着假笑:“刚送走,大夫说老爷是忧思过度,气血攻心,得好好静养。安然,你回来得正好,家里的事还得你拿主意呢。”
“拿主意?”苏安然冷笑,“大夫开的药方呢?我看看。”
夏叶琪眼神闪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药方……药方被我弄丢了,我这就去让管家再找大夫来瞧瞧!”说完转身就想走。
“不用找了。”顾清川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这是我家传的清心丸,能安神醒脑,先给苏老爷喂一粒试试。”
夏叶琪脸色瞬间变了:“顾公子,这可不行!老爷身子弱,不能随便吃外人的药!”
“外人?”顾清川挑眉,“我是安然的朋友,算半个自家人。倒是夏夫人,刚才说药方丢了,现在又拦着不让用药,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护院们立刻往前站了一步,眼神齐刷刷地盯着夏叶琪。夏叶琪吓得后退半步,不敢再拦:“那……那你们喂吧,真吃出了问题,出了事可别赖我。”
苏安然接过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用温水化开,小心翼翼地给苏父喂了进去。没过多久,苏父的眼皮动了动,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爹爹!”苏安然凑过去,声音都有点哽咽。
苏父看了她半天,才虚弱地开口:“安然……你回来了……”他想抬手,却没力气,只能艰难地说,“库房……最里面的柜子……爹爹有东西给你……”
话音刚落,夏叶琪突然冲过来:“老爷!你刚醒,快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伸手想把苏安然拉开,却被顾清川拦住了。
“夏夫人,没看见苏老爷有话要跟安然说吗?”顾清川语气冰冷,“再捣乱,我就只能请官差来问问,苏老爷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夏叶琪脸色惨白,不敢再动。苏父喘了口气,接着说:“那些东西……你拿去用……别像爹一样……一辈子被人拿捏……”说完,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爹爹!”苏安然心里一紧,刚想叫大夫,就看见苏父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安慰她。她明白,苏父这是故意装昏,怕夏叶琪再下毒手。
“管家,”苏安然转身看向管家,“好好照顾老爷,寸步不离。要是有人想进来看我爹爹,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是,大小姐。”老管家连忙点头。
苏安然又看了眼夏叶琪,冷冷地说:“夏夫人,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我爹爹真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你给我小心点。”说完,带着顾清川往库房走。
库房在苏家后院的角落里,常年锁着,落满了灰尘。苏安然找老管家拿了钥匙,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最里面的柜子是个老樟木柜,锁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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