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赶了三天,苏安然终于抵达京城。刚到御史台门口,就见顾清川正站在台阶下张望,一身藏青色官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难掩的焦灼。
“清川!”苏安然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时脚步微晃,连日赶路让她实在有些疲惫。
顾清川立刻上前扶住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心疼:“怎么脸色这么差?路上没休息好?”
“别提了,张万贯他表哥自尽了,还留了纸条说京里还有人。”苏安然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他,“我怕夜长梦多,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顾清川接过纸条一看,眉头拧得更紧:“我这边也有发现,李松年虽然招了,但只肯说和王怀安分润盐利,对京里的同伙绝口不提,像是怕被灭口。”他顿了顿,见苏安然捂着小腹微微蹙眉,又连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府休息?”
“可能是路上风吹着了,有点恶心,没事。”苏安然摆了摆手,拉着他往御史台里走,“先说说李松年的事,你有没有查他的家产和往来联系人?”
“查了,他名下有好几处宅院,还有不少不明资产,但都查不到和逆党的直接关联。”顾清川叹了口气,“陆大人已经让人盯着他了,就等他露出马脚。”
两人刚走进官署,就见陆文渊拿着一份密报从外面进来,神色凝重:“你们回来了正好,天策府查到,李松年最近和礼部侍郎赵修远走得很近,赵修远以前是废太子的伴读。”
“赵修远?”苏安然心里一惊,“他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怎么会和废太子余党有关系?”
“不好说,或许是早年情谊,或许是牵扯到利益。”陆文渊把密报放在案上,“我已经派暗卫去查赵修远的行踪了,只是他行事谨慎,暂时没找到证据。”
苏安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头更疼了。顾清川看她脸色越来越白,不由分说地扶着她往外走:“先回府,这事明天再议。你要是病倒了,谁来主持查案?”
拗不过顾清川,苏安然只好跟着他回了两人的府邸。刚进门,贴身丫鬟春桃就端着一碗热茶过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顾大人这几天天天问我您什么时候到,都快把我问烦了。”
“你这丫头,敢打趣我?”顾清川笑着弹了下春桃的额头,又对她说,“快去请个太医来,你家小姐不舒服。”
“不用不用,就是累的,歇会儿就好。”苏安然拉着他的胳膊,不想兴师动众。可话刚说完,就一阵反胃,连忙捂住嘴跑去了后院的净房。
顾清川吓得赶紧跟过去,拍着她的后背一脸紧张:“怎么吐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春桃,快,快去请太医!”
这次苏安然没再阻拦,吐完之后浑身发软,靠在顾清川怀里喘着气。没一会儿,太医就匆匆来了,给苏安然搭脉时,脸上的神色渐渐由凝重变成了笑意。
“太医,怎么样?我夫人没事吧?”顾清川急切地问道,手紧紧握着苏安然的手,手心都冒出了汗。
太医放下脉枕,对着两人躬身行礼,脸上满是喜色:“恭喜顾大人,恭喜苏大人!苏大人这不是病了,是有身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什么?”顾清川和苏安然异口同声地喊道,两人都愣住了。
苏安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不敢置信地问:“太医,您没弄错吧?我……我真的怀孕了?”
“绝不会错!”太医笑着点头,“苏大人只是孕期反应,加上连日劳累才会恶心,回去多休息,饮食清淡些,就没什么大碍了。我再开几副安胎药,按时服用即可。”
春桃连忙上前接过药方,笑着跑去抓药了。院子里只剩下两人,顾清川还是没反应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安然的小腹,像是要看出什么花样来。
“你傻了?”苏安然推了他一把,脸上却抑制不住地泛起笑意,心里又惊又喜。她以前在现代是个一心备考的高三学霸,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古代结婚生子,可此刻握着顾清川的手,却觉得无比踏实。
顾清川猛地回过神,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是抱着稀世珍宝,声音都有些颤抖:“安然,我们要有孩子了……你要当爹爹了……不对,你要当娘亲了!我要当爹爹了!”
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苏安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是是,你要当爹爹了,能不能先松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顾清川连忙松开手,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生怕她摔着:“都怪我,太激动了。走,我们回房躺着,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劳累了,查案的事交给我和陆大人,你就在家安心养胎。”
“那可不行,赵修远的事还没查清楚,我怎么能安心?”苏安然皱了皱眉,“再说了,我是御史中丞,总不能因为怀孕就撂挑子吧?”
“可是你怀着孩子呢!”顾清川急了,“之前在青州跑前跑后,现在又马不停蹄赶回来,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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