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长风直起身,才缓缓开口,声音清越如玉:
“贫道姓江,名锦辞。你我既以道友相称,唤我一声‘江道友’便是,‘前辈’二字,着实不必。”
张长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敬重。他整了整道袍,再次拱手,神色郑重地自我介绍:
“贫道张长风,道号玄风。今日得遇江道友,实乃缘分。”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原来是富户家主亲自前来相请,他正要叩门,却被守在门外的年轻徒弟急忙拦住。
小徒弟压低声音道:徐员外且慢,师傅正在屋内与江前辈论道,此刻不宜打扰。
屋内,张长风和江锦辞早已察觉门外动静。
张长风见江锦辞没有开口,便温声道:是徐员外吧?贫道与江道友稍后便到。
等到徐员外走后,门一声从内打开。
小徒弟见师父无恙,面色比之前好上了不少,眼中担忧顿时化为欣喜,急忙上前搀扶:师父,您没事了?
张长风拍了拍徒弟的手背,目光转向一旁的江锦辞,感慨道:多亏了江道友出手相助,为师这才化险为夷。
小徒弟闻言,立即转向江锦辞,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多谢江前辈救命之恩!
对于这跪地的大礼,江锦辞微微侧身,只受了半礼,便将小徒弟托起:不必行此大礼,相逢即是有缘。
三人来到内堂,只见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素菜。
家主见到江锦辞,愣了愣,转而看向张长风。
张长风笑着打破沉默:徐员外,这位是贫道的故交,江锦辞江道友。
江锦辞跟着开口道:“昨日在贵宅除鬼的就是我那师弟,贫道只是云游路过此地。
三更时分又恰好遇见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在街上捉鬼,见他遇着些麻烦,便出手相助。
师门还有要事,他已被我遣回山门办理要事去了。”
徐员外见江锦辞气度非凡,旁边老友推荐的张道长与他也是相熟,接受了这个解释,心中那点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连忙举杯敬茶,饭后,富户奉上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作为酬谢。
江锦辞并未推辞,接过钱袋,略一沉吟,便道:“徐员外慷慨,贫道亦当有所回馈。”
目光扫过厅堂院落,指点了几处风水布局的微小调整,如移动一盆绿植,调整一些摆件的角度。
虽是小改动,却暗合气场流通之理,能让家宅更显安宁和谐。
随后,江锦辞又向老道士讨要了一张寻常的安宅符箓,亲手递给富户。
“此符悬于正堂,可保家宅平安,邪祟难侵。”
徐员外闻言大喜,双手接过符箓,连连道谢。
他虽不懂这些,但江锦辞寥寥数语点出的布局问题。
竟与他家中近来一些不甚顺心之处隐隐吻合,使得他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师兄”更是信服不已。
了结此间事宜,江锦辞便与张道长及其徒弟一同告辞。
徐员外亲自送至门外,再三拜谢。
阳光逐渐西斜,洒在青石板路上,张道长的徒弟经过早上的事,对江锦辞已是敬若师长。
抢着将全部行囊背在身上,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
走出一段距离出了城后,四周只剩下鸟鸣风吟。
张道长放缓脚步,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前…..江道友,不知您接下来欲往何处云游?
江锦辞目光掠过路旁枯荣交替的野草,淡然道:并无特定目的,随意走走,看看这方天地罢了。
此言一出,张长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轻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难色,对着江锦辞拱手。
道友,实不相瞒,贫道遭了反噬,虽蒙道友妙手回春,肉身伤势已无大碍,但神魂之损,非一时半刻能够痊愈,亟需静养,实在不宜再妄动法力。
张长风说到这顿了顿,看了一眼前面劈草开路的徒弟,语气带上了几分恳切。
若是贫道独行,倒也无妨,寻个僻静处躲上一年半载便是。
只是此番带着这小徒,他修为尚浅。若再遇上凶险之事,贫道此刻状态,怕是难以护他周全。
说着,再次向江锦辞郑重一礼:道友既然暂无固定行程,贫道斗胆,想邀道友同行一段时日。
道友修为高深,有您在侧,贫道师徒方能安心游历,贫道也可借此机会调养神魂。
沿途琐事,皆由贫道师徒打理,绝不敢烦扰道友清修。
江锦辞闻言,心中了然。
这张道长倒是坦诚,将自身的窘境和盘托出。
自己初来此界,正需一个合适的向导,此番邀请,正中下怀。
当即颔首:贫道本随意游历,与道长同行,亦可相互印证些道理。
张道长大喜过望,连声道:多谢道友!多谢道友!
如此,三人行便正式结成。
年轻徒弟听闻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肯与他们同行,更是喜形于色。
队伍继续前行,江锦辞看似随意地观赏景色,实则开始将话题引向修行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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