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则如游鱼般穿梭在树影之间,分水刺不时点向地面,引动的水汽在她身后形成淡淡的雾霭。那些试图绕后包抄的影卫一踏入雾中,便觉内力滞涩,待回过神时,已被她用分水刺点中了“膝阳关”,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西北方!”玉衡突然低喝一声,冰棱剑指向一片看似空旷的林地。那里的月光竟诡异地扭曲着,显然是有人用内劲扭曲了光线——正是影卫营的“障眼法”。
孤鸿子反手一掌拍向地面,玄黄真气注入泥土,三枚圣火令从地下弹射而出,如毒蛇般钻入光影扭曲处。只听三声闷哼,三道黑影踉跄着现形,胸前令牌留下的焦痕正冒着白烟。
“是‘玄甲卫’的小统领。”灭绝师太倚天剑已削断一人的发髻,剑光在对方玄甲上擦出一串火花,“这甲胄果然棘手!”
那被削发的玄甲卫怒吼一声,双手握斧劈向灭绝师太面门。斧刃带起的劲风竟将周围的松针尽数震碎,正是武威将军的“裂山斧”路数,只是威力稍逊。
“来得好!”灭绝师太不退反进,倚天剑贴着斧刃滑上,剑脊精准地磕在对方腕脉处。只听“当啷”一声,巨斧脱手飞出,玄甲卫腕骨已被震裂,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这玄甲能硬接少林“大力金刚掌”,竟被一剑震得兵器脱手。
孤鸿子趁机欺近,指尖在另两名玄甲卫的“气海穴”各点一指。他指风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玄铁记忆中的“分筋错骨手”精要,专破内家硬功。那两人闷哼一声,玄甲下的肌肉突然抽搐,显然是经脉被指风搅乱。
“走!”孤鸿子拽起被震裂腕骨的玄甲卫,将其当作肉盾挡在身前,“他们的箭阵要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林中便响起“咻咻”的箭雨破空声。数十支带着倒钩的破甲箭穿透松叶射来,却被玄甲卫的躯体挡下大半。待箭雨稍歇,孤鸿子已拖着昏迷的俘虏冲出松林,踏上通往落马坡的碎石路。
玉衡与清璃紧随其后,前者冰棱剑连挥,将追来的箭矢尽数冻成冰坨;后者则用分水刺在地面划出浅浅的水痕,那些水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竟能引动地下的潮气,形成一片泥泞——神策军的重甲步兵踏入此处,顿时深陷其中,行动迟缓了大半。
“前面是‘断云桥’!”灭绝师太突然指向前方,那里的石桥只剩下半截,桥下是数十丈深的山涧,涧底雾气翻腾,隐约能听见水流撞击岩石的轰鸣,“桥对面就是落马坡!”
孤鸿子突然驻足,将俘虏掷向追兵,同时屈指弹向断桥的石墩。随着一声闷响,石墩上竟弹出数根铁链,链端还连着锈迹斑斑的铁钩——显然是郭襄当年留下的应急机关。“玉衡,冻住铁链!”
玉衡玄霜剑气全力运转,寒气顺着铁链蔓延,瞬间在两截断桥之间凝结成一道冰梁。冰梁晶莹剔透,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隐约可见内部交织的冰纹,竟比寻常石桥还要坚固。
“快过!”孤鸿子第一个踏上冰梁,脚下传来细微的碎裂声。他能感觉到冰梁正在承受四人的重量,玉衡的剑气虽强,却终究抵不过持续施压。
灭绝师太与清璃紧随其后,倚天剑与分水刺交替护在身后,逼退追来的玄甲卫。就在玉衡即将踏上对岸时,冰梁突然发出一声脆响,靠近断云桥的一侧竟裂开数道细纹——神策军的弓箭手已绕到山涧上游,射出的火箭正落在冰梁中段,冰层开始融化。
“我来断后!”玉衡突然转身,冰棱剑插入冰梁裂缝,玄霜剑气逆向运转。随着她一声低喝,冰梁断裂处竟重新凝结,甚至向对岸延伸出半尺,形成一道尖锐的冰刺,恰好挡住追来的两名玄甲卫。
“走!”孤鸿子在对岸伸手,想将她拉过来。
玉衡却借力向后一跃,冰棱剑在冰梁上一旋,整座冰桥突然崩裂成无数冰屑,如暴雨般射向追兵。她借着反冲力掠向对岸,落地时踉跄半步,嘴角溢出一丝血痕——强行逆转剑气,已伤及内腑。
清璃立刻上前扶住她,分水刺抵在她后心,将温润的水性内力缓缓渡过去:“别运功!”
灭绝师太已将倚天剑插在地上,双手结印,峨眉九阳功的热气蒸腾而起,在四人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那些追至岸边的神策军一靠近,便觉如坠火炉,箭矢未及射出便已被热浪灼弯。
“武威将军亲自来了。”孤鸿子望着山涧对岸,那里出现一个身披亮银甲的魁梧身影,手中巨斧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神策军统领武威。他身后跟着两队弓箭手,弓弦已拉如满月,箭头直指对岸。
武威并未下令放箭,只是用斧柄顿了顿地面,声如洪钟:“孤鸿子,交出玄铁令,本将军可奏请朝廷,赦你们峨眉私藏神兵之罪!”
孤鸿子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半块玄铁令——这是二十年前从史叔刚手中赢来的信物,并非真正的玄铁。“想要?那就自己来取。”他随手将令牌掷向山涧,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坠入翻腾的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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