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鹤立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晨光透过窗纱,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一时失态?”她轻声重复着东华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三百年了,义兄何时过?”
她太了解东华了。那个男人冷静自持到近乎冷酷,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从不说无意义的话。昨夜那个吻,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失态”。
知鹤转身走向妆台,镜中映出她明艳却带着几分妖异的脸。她抬手轻抚颈间的红痕,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
“既然你选择逃避,那我就逼你面对。”
她精心梳妆,选了一身水红色罗裙,衬得肌肤胜雪。发间簪一支白玉步摇,行动时流苏轻晃,平添几分娇媚。
再到太晨宫时,东华正在批阅奏章。殿中除他之外再无一人,静得只能听见纸页翻动的声音。
知鹤端着茶盏走近,步履轻盈,裙裾微漾:“义兄,用茶。”
东华未抬眼,只淡淡应了声:“放那儿吧。”
知鹤却不依,将茶盏直接端到他面前,指尖“无意”擦过他的手背:“是新采的雪顶含翠,义兄尝尝。”
东华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眼看她。眼眸在她颈间停留一瞬,随即移开:“今日怎这般殷勤?”
知鹤嫣然一笑:“知鹤日日都这般关心义兄,只是义兄往日不曾留意罢了。”
这话说得巧妙,既暗示了往日深情,又点出他的疏忽。
东华放下笔,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茶不错。”
知鹤趁势靠近,衣袖拂过他的手臂:“那日后知鹤日日为义兄沏茶可好?”
她靠得极近,身上淡淡的莲香萦绕在东华鼻尖。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近得暧昧,又不至于失礼。
东华放下茶盏,眼眸微眯:“今日无事可做?”
知鹤假装没听出他话中的逐客之意,反而更凑近些,指着奏章上一处:“这里似乎有误呢。”
她的发丝扫过东华的脸颊,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
东华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警示意味:“知鹤,适可而止。”
知鹤吃痛,眼中立即泛起水光:“义兄弄疼我了...”
若是往日,东华会立即松手。但今日他却握得更紧,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这点疼就受不住了?”
知鹤心下一惊,感觉今天的东华有些不同。他不再是那个单纯回避的态度,反而带着某种危险的试探。
她立即改变策略,软下身子,靠在他肩头:“义兄今日好凶...”
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她能感觉到东华瞬间的僵硬,以及逐渐加快的心跳。
“起来。”东华声音沙哑。
知鹤却得寸进尺,抬手轻抚他肩上的伤处:“义兄的伤可还疼?让我看看...”
她的手尚未触及衣襟,已被东华牢牢抓住。他猛地起身,将她困在书案与自己之间。
“玩火自焚的道理,你不懂?”他俯身,眼眸暗沉如夜。
知鹤心跳如鼓,却强作镇定:“知鹤只知,飞蛾扑火,虽死无悔。”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张力。这一刻,知鹤几乎以为他要再次吻她。
但东华只是轻笑一声,松开了她:“好一个虽死无悔。可惜...”
他退后一步,恢复平日疏离模样:“本君不喜飞蛾。”
这话如冷水浇头,但知鹤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他在说谎。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那知鹤便做那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可好?”
不等东华回应,她行礼告退:“不打扰义兄处理政务了。”
转身离去时,她步摇轻晃,腰肢轻摆,带着不自知的诱惑。
东华望着她的背影,眼眸深邃。直到她完全消失,他才抬手轻触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凤凰吗?”他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接下来的日子,知鹤变本加厉。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思,时时找借口接近东华,言语行动间尽是撩拨。
东华的态度却越发令人捉摸不透。时而纵容她的靠近,时而冷若冰霜。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知鹤心焦,却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这日,天族太子夜华携白浅来访太晨宫。知鹤奉命作陪。
宴席间,白浅笑问:“听闻公主近日剑法精进,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知鹤正要回答,东华却先开口:“她近日身体不适,不宜动武。”
知鹤一怔,她何时身体不适了?
白浅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笑道:“那便改日吧。”
宴席结束后,知鹤故意留在最后。待众人散去,她走到东华面前:“义兄为何说我身体不适?”
东华正在整理棋局,头也不抬:“不是吗?本君看你近日心神不宁,气息不稳。”
知鹤心下一惊,难道他察觉了什么?
她强作镇定,凑近棋案:“义兄多虑了,知鹤好得很。”
东华执起一子,忽然道:“可要手谈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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