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眼夺目的光芒。
在那一握之下,原本足以将方圆数里夷为平地的冰蓝色能量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内部捏住,所有的狂暴能量都向着核心坍缩、挤压、湮灭。
空间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仿佛一块幕布被拧成了麻花,随后又猛地弹回原状。
那颗蕴含着金丹期大妖本源力量的能量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世界,陡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风停了,树木不再摇晃,连空气中弥漫的极寒妖气,也仿佛被冻结在了这一刻。
那头巨大的碧眼寒蟾,喉囊的鼓动戛然而止,猩红的眼眸中那足以焚尽一切的疯狂,在万分之一秒内被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纯粹的情绪所取代——恐惧。
它终于“看”到了我。
那个静静立于树冠之上,身形并不伟岸,却仿佛是整个世界中心的身影。
在它的感知中,我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个概念,一个代表着“终结”与“绝对”的黑洞。
一切靠近我的能量、感知、甚至光线,都被无声无息地吞噬了。
它金丹期的灵智无法理解这是何等存在,但它源于血脉最深处的本能,却在用最凄厉的声音尖叫着一个字:死!
我没有再多看它一眼,这只已经完成了自己使命的工具,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所有价值。
我的身形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从数十米高的树冠上缓缓飘落,最终停在了李秋玉和符卓恨的身旁。
他们瘫倒在冰冷的泥地上,紧握的双手依旧没有松开,但眼中已经是一片涣散,显然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我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分别点在了他们二人的眉心。
一股温和却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力量,顺着我的指尖渡入他们的体内。
这股力量并非单纯的灵力,而是我圣人躯体自带的生机与《神功!》内力以及血胶蛊融合后的产物,对于修复肉身创伤有着奇效。
符卓恨被冻得发黑的双腿迅速恢复了血色,而李秋玉被洞穿的肩胛处,血肉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
剧烈的疼痛与濒死的虚弱感被暖流驱散,两个小家伙的意识也逐渐清醒过来。
他们茫然地睁开眼,当看清眼前的人是我时,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见到主心骨的安心,以及一丝丝的困惑,交织在他们苍白的脸上。
符卓恨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喊一声“大师傅”,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看来还没蠢到家,知道联手。”
我收回手指,语气平淡地开口,仿佛在评价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最后连一个站在你们头顶半天的人都发现不了,就算被那蛤蟆一口吞了,也是活该。”
我的话语一如既往地不带什么温度,但李秋玉和符卓恨却都从那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认可?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羞愧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傻笑。
他们知道,这场残酷的试炼,他们通过了。
我站起身,不再理会他们,而是转身看向那头依旧僵在原地,连逃跑都不敢的碧眼寒蟾。
它庞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显示着其内心的极度恐惧。
“金丹期的妖兽,一身材料倒是有些用处。”
我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然后随意地抬起手,对着它隔空一抓。
那头不可一世的金丹大妖连一声悲鸣都来不及发出,庞大的身躯便迅速干瘪、萎缩,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
最终,只剩下一张巨大的蟾蜍皮囊,软软地塌在地上。
一颗拳头大小、通体冰蓝、散发着精纯寒气的妖丹,则破开皮肉,化作一道流光,稳稳地落入我的掌心。
随手将妖丹收入袖中,我卷起一股柔和的劲风,将地上的两个弟子托起,让他们悬浮在我的身侧。
“你们的试炼结束了,”我看着万兽林深处,那里还有另一头四阶大妖的气息,但已经没有必要再让他们去面对了。
“回去。”
话音未落,我的身影便带着他们二人,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影,消失在了这片被彻底摧毁的森林之中。
空间在我身后被拉长成模糊的线条,耳畔的风声尚未完全平息,弃云峰那熟悉的、混杂着泥土与灵橘清香的空气便已迎面扑来。
不过是弹指一瞬,我们便跨越了百里之遥,从血腥与死亡交织的万兽林深处,回到了这片宁静的山巅。
我松开灵力,李秋玉和符卓恨二人便轻飘飘地落在洞府前的空地上,双腿一软,几乎又要瘫倒下去。
一道粉色的身影早已从石屋中冲了出来,带着一股香甜的欧润吉味,正是Doro。
她看到两个弟子浑身血污、气息萎靡的惨状,顿时瞪大了眼睛,小跑过来,围着他们焦急地转圈,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像是在心疼,又像是在责备我下手太狠。
“没事,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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