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之后,那方小千世界并未因我的离去而陷入沉寂,反而因为我留下的两颗种子,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当弃云峰上那股足以压塌万古的恐怖气息消失时,李秋玉与符卓恨几乎是同时从入定中惊醒。
他们感受到了师傅的离去,那是一种仿佛天柱倾塌般的空虚与失落。
然而,元婴初成带来的浩瀚力量以及石桌上那两枚温润的玉简,又在提醒着他们所背负的沉重使命。
几乎在他们睁开眼的同时,青云宗宗主李青玄带着一众长老,以近乎朝圣般的姿态,仓皇而又敬畏地赶到了弃云峰下,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拦住,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们感受到了那两股圆融而强大的元婴气息,那是远超此界任何一位元婴修士的恐怖威压。
三日后,李秋玉与符卓恨初步稳固了境界,联袂走下弃云峰。
整个青云宗为之震动。
面对两位年岁尚轻,却已是元婴真君的“师侄”,李青玄这位金丹宗主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率领全宗上下,行三拜九叩之礼,恭请二人为青云宗太上长老。
自此,青云宗多了两位震古烁今的人物——代表死寂与终结的“枯长老”,以及代表生机与希望的“荣长老”。
他们的尊号,连同他们师傅“弃云神君”的名讳,一同被载入了宗门最高的典籍之中。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在短短数月内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天下震动!
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神君离开了,但他留下的两位弟子,却成了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另一座大山。
尤其是乾元剑宗,当他们得知青云宗一夜之间多出两位元婴老祖时,整个宗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曾经被那白须老者一人一掌击碎的骄傲,此刻化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再也生不出任何与青云宗为敌的念头。
不久之后,乾元剑宗新任宗主亲自带队,携带着宗门宝库中近三成的珍宝,前往青云宗“贺喜”,那卑微的姿态,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彻底落幕。
岁月流转,又是数年过去。
弃云峰依旧是宗门禁地,只是比往昔更添了几分神圣。
山顶的灵橘树年年硕果累累,金黄的欧润吉如同小太阳般,散发着让整个青云宗弟子都垂涎的香气,但无人敢于采摘。
符卓恨时常会坐在树下,将那些熟透的欧润吉小心翼翼地收好,仿佛在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而李秋玉则更多时候待在洞府中,她周身的气息愈发枯寂,仿佛与天地间的死亡规则融为了一体。
只有在看向符卓恨时,那双死寂的眸子里才会泛起一丝活人的温度。
他们很少离开弃云峰,但他们的威名却早已传遍天下。
魔门宵小不敢越雷池一步,正道各派更是以青云宗马首是瞻。
李秋玉她独自一人去往了自家的祖坟,在那里静坐了一夜。
无人知晓她做了什么,但从那以后,她心中的仇恨仿佛被彻底埋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名为“守护”的道。
枯与荣,生与死,两位年轻的元婴真君,以一种奇妙的平衡,共同守护着青云宗,也守护着这个师傅曾经驻足过的世界。
他们时常会并肩站在弃云峰顶,眺望云海,仿佛能透过无尽的时空,看到那个教会他们一切的淡漠身影。
他们知道,自己或许永远也追不上师傅的脚步,但他们会将师傅留下的道,在这方世界,永远地传承下去。
青云宗,也因此成为了一个万古不朽的传说。
而此刻,从那方小千世界抽离的感觉,就像是潜水者猛地冲出水面。
原本束缚在灵魂上的无形枷锁——那方天地脆弱的法则上限——在回归的瞬间彻底崩碎。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体内那被强行压制在“半步化神”境界的磅礴灵力,如同挣脱了堤坝的洪流,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经脉中,由《青云吐纳决》转化而来的灵力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贪婪地吞噬着这股解禁的力量。
丹田气海内,那尊与我容貌一般无二、盘膝而坐的元婴猛然睁开了双眼。
它的眼眸中,不再是清澈,而是倒映着星辰生灭、万物枯荣的缩影。
一股远超元婴大圆满的力量,正试图从它的体内破壳而出,要将我的肉身、乃至灵魂都推向一个全新的生命层次。
这是化神之境的门槛,是修士“破婴见神”,由“法”入“道”的终极蜕变。
在小千世界,我若敢迈出这一步,整个世界都会因无法承载我的存在而崩溃,而我自身也大概率会飞升到一个未知的大千世界,彻底与Doro、与地球失联。
但在这里,在这片穿梭于世界之间的混沌虚空,再没有任何规则能够限制我。
“人~?”
Doro似乎也感受到了我体内能量的剧烈波动,她的小脑袋在我怀里蹭了蹭,粉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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