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快速扫描能量残留，脸色渐渐凝重：“不是林薇。这是...生态智能自发形成的意识碎片。”
苏小暖突然冲向行李架，从母亲留下的旧笔记本里抖落出一张照片。泛黄的画面上，年轻的苏母站在北极光下，伸手触碰光带的姿态与小极光方才的动作如出一辙。
“妈妈当年也在与生态智能共鸣。”她声音发颤，“但她切断了连接，所以林薇需要小极光...”
晨光初露时，零号顶着黑眼圈敲响房门，手里提着被踩变形的信号干扰器：“麋鹿们送的纪念品。另外——”他压低声音，“周明在札幌医院。”
他们赶到时，周明正望着窗外的樱花树输液。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憔悴不堪，左手缠着渗血的绷带。
“林薇提取了苏蔓教授的骨髓样本。”他开门见山，目光掠过苏小暖胸前的琥珀吊坠，“认知镜像需要活体载体，她原本选中了你。”
陈默立即侧身挡住妻子，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但现在她发现了更好的选择。”周明苦笑着看向婴儿车里熟睡的小极光，“新生代的神经可塑性，能承受完整的意识覆盖。”
苏小暖突然上前一步，琥珀吊坠在晨光中泛起涟漪般的光晕：“妈妈当年为什么销毁数据？”
病房静默一瞬，只有监控仪规律的滴答声。周明望着飘落的樱花瓣，仿佛穿过二十年的时光看向那个北极的雪夜。
“因为你母亲发现，生态智能在通过实验者观察人类。”他轻声说，“它像孩童般模仿我们的情感，而认知镜像会打开双向通道——当人类意识上传时，某种更古老的东西也在下载我们的文明。”
温泉旅店的终端突然同时亮起，小极光睡梦中的呢喃通过新芽网络传来：
“北极光说...欢迎来玩捉迷藏...”
远在东京的玲奈在数学课上突然举手：“老师，宇宙在重新编译概率函数。”
冰岛的马特斯推开乐高，用冰块堆出陌生的星系图谱。
此时此刻，北极冰盖之下，生态智能正以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注视着这些承载它好奇心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