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南府主城,青石板铺就的长街蜿蜒如龙,正值辰时,街面早已人声鼎沸,叫卖声、马蹄声交织成市井繁华的乐章。而倾宜客栈门前,却骤然掀起一股肃杀之气,将周遭喧闹生生割裂——两道身影凌空对峙,灵力激荡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实质。
凌空而立的青袍男子,正是王力合。他负手而立,衣袂在无形的灵力气流中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的元婴后期威压如泰山压顶,让下方围观的修士们纷纷色变,不自觉地后退数丈,生怕被这等层级的灵力余波波及。与之相对的,是身着玄色锦袍的付来,他本是殷王府总管,在桂南府地界内,凭借元婴初期修为横行多年,此刻却面色惨白,额角冷汗涔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元婴后期?这不可能!”付来的声音带着颤音,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我卡在元婴初期整整一百三十年,耗费无数天材地宝都未能寸进!你不过二十年,便从筑基期一路飙升至元婴后期,这绝无可能!你定然是服用了禁术丹药,强行提升的修为!”
他死死盯着王力合,仿佛要从对方脸上看出破绽。在他固有的认知里,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每一步都需日积月累的打磨,像王力合这般“坐火箭”般的晋升速度,根本违背了修行界的铁律。这种颠覆认知的冲击,让他甚至忘了此刻正身处对峙的险境,满心只剩下被打破固有认知的惶惑与不甘。
王力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淡漠如寒潭:“是不是强行提升,试试便知。”话音未落,他周身灵力骤然暴涨,原本萦绕在体外的淡青色灵气瞬间化作炽烈的赤金色,仿佛有岩浆在他掌心凝聚。“焚天噬!”伴随着一声低喝,他右掌猛然推出,赤金色的掌印裹挟着焚毁万物的恐怖气息,如同一轮坠落的小太阳,带着呼啸的破空声,朝着付来碾压而去。
掌印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连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涟漪,仿佛随时会被这股力量撕裂。那股沛然莫御的威压,让下方围观的修士们呼吸一窒,不少筑基期修士更是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脸色憋得通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击。
付来瞳孔骤缩,亡魂皆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焚天噬掌蕴含的恐怖力量,那绝非他能轻易抵挡。此刻他再也不敢有丝毫小觑,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将体内的灵力催谷到极致,甚至不惜燃烧部分本源灵力,施展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技。“洪天拳!”他怒吼一声,双拳紧握,周身玄色灵力疯狂汇聚,凝聚成一道数丈大小的巨拳虚影,拳意奔腾如怒涛,带着撼动天地的威势,迎向那赤金色的焚天噬掌。
“轰——!”
两道恐怖的招式在半空中轰然相撞,霎时间,巨响震耳欲聋,如惊雷炸响在长街之上。狂暴的灵力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呈环形向四周席卷而去,街道两旁的摊位瞬间被掀飞,木质的棚架化为碎屑,砖石铺就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围观的人群惊呼着四散奔逃,即便早已退到数十丈外,仍有不少人被余波扫中,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烟尘弥漫中,一道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嘭”的一声重重撞在不远处的酒楼墙体上。伴随着“咔嚓”的碎裂声,三层高的酒楼墙体轰然坍塌,烟尘四起。待烟尘稍稍散去,众人看清那道身影正是付来——他浑身锦袍早已被撕裂,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衣衫,顺着破碎的墙体不断滴落。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体内重创的经脉,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嘶——”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的天!那可是付总管啊!殷王府的顶梁柱之一,在桂南府横行这么多年,今天居然被打成这样?”
“何止是打成这样,你看他那样子,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而且王道友好像还没出全力吧?”
“殷王府的人也有今天?以前他们仗着有元婴修士撑腰,欺压弱小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议论声此起彼伏,看向王力合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震撼。在桂南府,殷王府向来是天一般的存在,付来作为府中是元婴修士之一,更是无人敢惹。如今王力合却以绝对的实力将其碾压,这无疑在所有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付来瘫倒在废墟之中,听着周遭的议论声,感受着体内几乎枯竭的灵力和刺骨的疼痛,心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他曾以为自己是桂南府的顶尖高手,无人能及,可今日在王力合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尤其是听到有人说他“不行”,一股羞愤之意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对于修士而言,实力便是尊严,被人如此轻视,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我还没输!”付来猛地嘶吼一声,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他猛地咬破舌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双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结印,周身仅剩的灵力疯狂涌动,甚至连他的头发都因灵力的激荡而根根竖起。“既然你逼我,那就同归于尽吧!猎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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