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办公室的门在陈启和丧彪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大厅内,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叼,丧彪哥真就跟了那个大陆仔?”
“不然怎样?辉哥进去了,堂口被抄,要不是他,我们几个现在也在赤柱啃冷饭了!”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是想吞了辉哥的产业……”
“小声点!不要命了?”
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凝固了一般。
众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场中几个颇有分量的人物身上。
一个染着白毛、眉骨突出显得满脸凶相的精壮汉子——白眉昌,
以前是场子里的红棍打手,以能打出名,颇有威信。
场子里有个潜规则,头发你染什么色都行,绝对不能染白发。
白眉昌抱着胳膊,冷着脸,目光锐利地盯着办公室的门。
一个小弟凑近白眉昌,低声问道
“昌……昌哥,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眉昌没直接回答,反而将目光转向一旁心神不宁的黄毛黄秉坤,声音沙哑地问道:
“黄秉坤,你不是和那位启哥交流过吗?他这人,到底怎么样?”
被点到名的黄毛黄秉坤一个激灵,仿佛被人从噩梦中拽了出来。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昨天怎么就鬼迷心窍去触那个霉头。
他可是亲眼见过陈启那狠辣身手,和后来警察对陈启那近乎恭敬的态度的。
“昌、昌哥……”黄秉坤声音发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启哥…启哥他…脾气其实挺好的,讲道理…对,讲道理!”
“只要我们不惹事,好好做事,应该…应该没事的。”
他现在哪里还敢说陈启半句坏话。
他怕自己这边刚说完,那边办公室的门一开,自己就得被拖出去填海。
白眉昌看着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黄秉坤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却比任何解释都更能说明问题。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大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时,一个听起来很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看,大家也不用在这里自己吓自己了。”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穿着一身还算体面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他是原来帮狂人辉管账的杨永超,脑子活络,看得清形势。
“启哥把彪哥和我们放了,没让警察一锅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就是要用我们这些人做事。咱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没被扫进去就算走大运了!还想挑三拣四?”
他环视一圈,继续分析道:
“有许Sir那层关系在,启哥就是我们的新招牌,新护身符。”
“以后别的字头想动我们的地盘,也得掂量掂量。”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分内事,拿出诚意给新老板看。别的,都是虚的。
杨永超的话点醒了不少人。
在场的大多数小弟原本就是丧彪的直系,或者像杨永超、白眉昌这样昨天恰好不在场才侥幸躲过一劫的。
他们听到丧彪被放出来,立刻靠拢过来,与其说是对丧彪有多忠心,
不如说是看中了丧彪背后那位能量惊人的新靠山——陈启。
依附强者,是江湖人生存的本能。
现在,陈启就是那个他们不得不依附的强者。
大厅里暂时安静下来,但各种心思仍在暗流涌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那扇门上,等待着他们新“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办公室内,陈启坐在了原本属于狂人辉的老板椅上,手指随意地敲打着光滑的红木桌面。
屋内还残留着先前混乱的痕迹,空气中混合着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丧彪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账本,
双手递给陈启,语气恭敬中带着几分谨慎:
“启哥,这是我能查到的辉哥……不,狂人辉的大部分家当。”
“除了被警方查封的,我还从藏钱点弄出来了三百万现金。”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道:
“另外,还有一套别墅,现在是他老婆和女儿在住。”
“启哥,狂人辉这人嗜赌,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
“我建议尽快把那别墅出手,免得债主找上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启点点头:“嗯,房子的事,你去办,做得干净点。”
丧彪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说道:
“是是,启哥,那这些钱和变卖房产的钱,我尽快都送到您这里……”
陈启摆了摆手:“不用。”
他看着丧彪,缓缓说道:“你留下五十万,给你老婆治病。”
“再留五十万和别墅的钱,用作堂口的发展资金”
丧彪没想到陈启还记得他家现在的窘境,顿时眼眶一热:“多…多谢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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