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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都市 > 职场人生的修仙计划书 > 第169章 静默取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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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面裂痕

《静默取样》完成后,那种悬浮的、紧绷的平静又持续了数周。生活像被冻结在冰层下的湖水,表面光滑死寂,只有深处看不见的潜流,偶尔搅动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徐明和林小雨适应了这种状态——高度警觉下的日常创作。他们不再试图去“解决”什么,只是尽力维持着工作室这个小小气泡的完整与独立,让音乐在其中缓慢生长,如同冰下植物。

方哲的“回声档案”平台渐渐聚集起一小批稳定的关注者。那些被主流渠道过滤掉的尖锐讨论、未经修剪的访谈片段、以及像《静默取样》这样注定无法广泛传播的作品,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回音壁。影响力虽小,却异常结实。方哲本人,似乎在这种更自主、更边缘的状态中,找到了某种安身立命的方式。他与“吴研究员”(文渊)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学术联系,定期交换一些不痛不痒的研究资料,仿佛那次线上讨论的暗流从未发生。

“吴研究员”那边也再无进一步动作。他定期发来的学术文章,成了工作室邮箱里一种规律而冰冷的背景噪音。市档案馆的研究项目似乎仍在推进,但再也没有提出新的访谈或接触要求。这种“专业性的忽视”,反而让人更加不安——像猎手暂时收起了望远镜,并不代表放弃了猎物。

秦怀远的名片,依然躺在抽屉深处,像一个封印着的、未知等级的选项。

最大的悬疑,依然是“深蓝频率”和与之相关的王栋。监听设备日复一日地嘶鸣着空白噪音,那段求救语音再未出现。王栋是生是死,是转移还是被困,是无从猜测的谜。只有那枚“逆”字拨片,在徐明弹奏某些特别压抑或决绝的段落时,会被他紧紧捏在指尖,金属的冰凉硌入皮肉,带来一丝痛楚的实感。

打破这片僵局的,不是“深海”的异动,也不是任何一方的主动施压,而是一个意外——来自一个与所有暗流似乎都毫无关联的领域。

林小雨的母亲,在老家突发急病住院,情况一度危急。林小雨必须立刻赶回去。这是无法拒绝、也无法掩饰的行程。家庭,是悬浮于所有艺术、秘密、斗争之上最沉重也最真实的基石。

消息来得突然,打乱了所有小心翼翼的平衡。徐明自然要陪同。这意味着他们将同时离开这个经营了许久、相对可控的环境,暴露在长途交通、陌生地域和可能随之而来的、无法预料的风险之下。

他们用最快速度安排了行程:预订最早的高铁票,通知方哲暂停所有拍摄计划,检查并加固工作室的安全措施,将最重要的“记忆”载体(金属盒、清单、加密硬盘)通过李曼提供的绝对安全渠道暂时寄存。整个过程,两人都沉默而高效,像在执行一次紧急撤退。

出发前夜,徐明最后一次检查监听设备。耳机里依旧是令人麻木的空白噪音。他正要摘下,忽然,极其微弱地,在那片噪音的基底上,似乎泛起了一丝……不同。不是规律的脉冲,也不是语音,更像是一种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频率“震颤”,仿佛某个庞大的机器在极远处启动了备用电源,产生的微弱谐波穿透了层层屏蔽,泄露过来一丝征兆。

非常微弱,转瞬即逝,甚至可能是错觉。

但徐明的手指僵住了。在长达数月的绝对静默后,任何一丝变化,都可能是巨变的先兆。

“怎么了?”林小雨收拾着简单的行李,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什么。”徐明摘下耳机,没有说出那细微的、不确定的颤动。现在不是增加她心理负担的时候。“设备正常。我们得走了。”

高铁飞驰,窗外景物向后飞掠。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孩子的哭闹、视频外放、商务人士的电话、列车广播……这是一个与他们那个由监听频率、艺术隐喻和无声博弈构成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嘈杂而真实的人间。林小雨靠在窗边,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田野和城镇,眼神里是深深的忧虑,既为母亲的病情,也为这突如其来的“暴露”。

徐明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会没事的。”他低声说,不知道是在说病情,还是在说别的。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可疑的跟踪,没有意外的搭讪。他们顺利抵达林小雨的家乡,一个宁静的南方小城。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亲人焦急的面容、医生冷静的交代,构成了另一个真实而沉重的现实维度。林母的病情在手术后稳定下来,但需要长期休养。林小雨和徐明在医院附近租了间短租公寓,日夜轮替看护。

小城的节奏缓慢,信息闭塞。这里似乎远离了“深海”、“频率”、“艺术资本”的所有纠葛。最初的几天,在疲惫和担忧中度过,那种来自大都市和隐秘世界的压力,仿佛被暂时隔绝在了群山之外。

然而,放松的警惕往往是最危险的。

一天下午,徐明回短租公寓取换洗衣物。公寓在一栋老旧居民楼的顶层,楼道昏暗,感应灯时好时坏。就在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眼角余光瞥见楼下拐角处,似乎有个身影快速隐入阴影。动作很轻,很快,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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