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闲汉见状,赶紧七手八脚地把铁头拉住。
“铁头,使不得,跟婆娘动手算啥本事。”
“快消停点吧,大过年的。”
就在这时那扇破木门被推开。
银子脸上挂满泪痕,她冲出来,噗通跪在了封四婆娘面前,连连磕头。
“四婶子求求您别骂了,也别怪铁头,千错万错都是俺爹的错,欠的钱俺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还,求您宽限几天让俺娘过个安生年吧。”
她额头磕在冻土上,发出闷响。
这场面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连封四婆娘也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丁峰见火候差不多了,拴好马车踱步靠近。
“银子,起来,别磕了,土碴子多硬啊。”
众人回头见丁锋已站在人群外,大伙议论纷纷。
他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银子,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封四婆娘。
“四婶,你家是没老爷们了么?让个妇道人家在这逼人卖女,有什么事让封四出来说话。”
“锋哥,你刚来的时候我家也给你做了保,正好这事你评评理。”
说罢这婆娘一招手,墙角后面闪出了一位。
果然封四早就缩头缩脑地蹲在那里,让婆娘出头,见被丁锋点名,只得讪讪地钻出来,揣着手点头。
“丁爷,您咋来了,就点小事还惊动了您?婆娘不懂事,瞎嚷嚷的,我家哪养得起童养媳,就是吓唬吓唬赖账的费大肚子。”
丁锋没给他好脸色:“封四叔,你也是个扛锄头的,跟费大肚子一样都是土里刨食的锄地汉,谁家锅底不黑?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宁学祥那儿听说你还欠着往年的租子没清吧?怎么自家的债台高筑,倒有闲心给别人下套?你算什么本事。”
丁锋的话句句在理,戳中了封四的心虚处,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周围的闲汉们也低声议论,觉得丁锋骂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