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席结束,鱼完完整整还回去,再搭上一碗自家的剩菜当谢礼。
有经验的乡民都懂门道,炸鱼面糊要调得浓稠,油温要控制在七成热,下锅时还得用漏勺托着鱼身子。
这法子最考究的是火候,既要保证面衣炸透又不能把鱼烫死,还的时候鱼要活着,下次才好再借。
张妈是在城里伺候大户人家的,自然不会弄这种门道,三斤半的大鲤鱼做红烧,香气四溢,筷子一挑里面都是雪花白肉。
银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爹,绣绣皱眉,又给她夹起来一大块。
“银子你自己吃,老舅,菜都在桌子上,别抢别人碗里的。”
费银子尴尬道:“嫂子,没事的,我饱了。”
绣绣叹气:“行吧,一会守岁,三鲜饺子和羊肉饺子都有,到时候再吃。”
吃过年夜饭,崔瓦匠带着伙计们在前院倒座房守岁。
丁锋和绣绣连同费家一家就在中堂守着炭火盆。
银子帮着丫头们收拾了碗筷,之后就安静地坐在她娘身边,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鞭炮声,看着炭火盆里跳动的火苗,心里乱糟糟的。
这暖和明亮的屋子,这吃饱穿暖的日子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丁锋,他正和绣绣低声说着什么,绣绣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银子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