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是土匪,能跟他们交战守围子,真刀真枪的拼杀,没有弯弯绕。
这印局可是明着来的,放债的能有常人么?背后不是洪帮,就是哪个大帅,连县衙巡捕房的人都让他们三分。
宁二叔心里叫苦,面上却不得不堆着笑。
他将借据递还:“钱老板,字据没问题,您稍坐喝口粗茶,我这就让人去叫他们来。”
他转身对屋里喊:“可壁,快去封四和费大肚子家跑一趟,就说县里来人了,有要紧事,让他们速来。”
宁可壁揉着惺忪睡眼出来,嘟囔着不情愿地去了。
钱管事也不客气,出了门撩袍在院中石凳坐下,自有跟班接过宁二叔颤巍巍端来的茶水。
气氛正凝滞间,忽听门外脚步声响起,宁可壁领着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宁学祥的管家筐子。
就见筐子一脸焦急,抢先一步跨进院子,对着宁二叔就嚷嚷。
“二叔,您可得管管,这封四欠着我家老爷往年的租子还没清,今早我去他家催问,竟躲着不见人,正巧碰上可壁来叫,我才知道印局的爷们也来了,封四这厮竟在外面欠下这许多阎王债,他拿什么还我们东家的租子?”
这番话看似诉苦,实则把封四的困境嚷得人尽皆知。
宁二叔心里雪亮,这筐子来得如此凑巧,必是大哥宁学祥早就算计好的,这是要借印局的手把封四往死里逼,他趁机低价吞地的机会可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