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四啐了口唾沫:“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行就去下庄,潘小鬼那应该有活。”
再说丁锋那边,他这番表演很快就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到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小憨子驾马车离开封四家,沿着乡间土路到了费大肚子家那更加破败的院门外。
院门虚掩着,小憨子上前叩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
“东家,看样子没人在家。”
丁锋皱了皱眉,这费大肚子,难道知道他要来讨债,故意躲出去了?
他下了车,推开院门直接走了进去。
院子里冷冷清清,灶房门口扔着几棵干瘪的野菜,水缸也见了底。
正疑惑间,隔壁一个探头探脑的老婆子搭了话:“丁爷,您找费大肚子?他们一家子天不亮就下地去了,就那一亩三分薄田,再不好好拾掇,秋天可真要喝西北风喽。”
丁锋道了声谢,心里却有些意外。
费大肚子竟然真下地干活了?
他让小憨子调转车头,往村外费家佃的那块地去找。
离着老远就看见地头上晃动着几个人影。
走近了才看清,正是费大肚子一家。
银子和她娘正弯着腰,吃力地在一片稀稀拉拉的麦苗间拔草,三个弟、妹也跟在后面捡拾石块。
费大肚子拄着锄头站在田埂上有气无力的刨着地,嘴里还不住地念叨。
“哎呦这日头忒毒了,晒得俺头晕,银子她娘,啥时候了?该歇歇了吧?俺这肚子都叫唤了。”
银子擦了把汗:“爹,这才干了多大一会儿?您就不能多使点力气?咱家就指望着这点麦子呢。”
费大肚子把锄头放下,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还使力气?再使我就散架了,俺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光靠咱爷几个这么刨,能刨出几个粮食?还不够还账的呢。”
他抱怨着,正瞥见了奔着他们来的丁锋和小憨子。
费大肚像是看到了救星,也顾不上累,一骨碌爬起来,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
“哎呦,大外甥,您怎么到地里来了?”
丁锋扫了一眼这块贫瘠的土地,麦苗长得黄不拉几,杂草倒比苗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