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姑娘见他如此迅速的去而复返,十分诧异。
她将丁锋让进屋内,关好门从一方褪色的樟木箱底,郑重地取出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那是一套黑色的短打衣裤,布料厚实款式利落,虽经岁月洗涤颜色有些发旧,但依旧能看出做工的扎实。
衣襟和裤脚处用同色暗线绣着简约的云纹,不仔细看难以察觉,却透着不凡的气度。
飞姑娘双手托着衣物,神色变的肃穆。
“丁先生,这套行头你换上试试,这是当年,俺二哥孙美瑶,带队去劫津浦线国际列车时穿的那一套。”
丁锋闻言心头一震。
他看向那套黑衣,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这可不仅是一套衣服,还是一段腥风血雨的见证。
此物是飞姑娘所能给予丁锋最高程度的认可。
他没有推辞,也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地双手接过。
触手之处布料微凉,可却还残留着旧日烽火的余温。
丁锋只应了一个好字,便走到里间,利落地换上了这套颇具传奇色彩的黑衣。
衣服竟意外地合身,仿佛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当他再次走出来时,飞姑娘看着他,眼神恍惚。
姑娘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此时的丁锋,一身黑衣,身形健硕挺拔,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古刃,隐在鞘中寒芒内敛。
飞姑娘深吸一口气才定住心神,点了点头:“合身就好,二哥在天有灵,想必也会认可先生此举。”
夜色在芦苇荡中渐渐降临。
茅屋内一灯如豆,映照着两个屏息以待的身影。
柳义菲回了里间,丁锋就在厅堂对上了两把简陋的竹椅,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