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望牛山上,短短时间内便搅动得整个天牛庙风云突变的乡绅新贵,丁锋。
费左氏闻言,心中也是一动,与费文典对视一眼,厅堂内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文典眼里带着警惕:“嫂子,你不觉得村里最近这些事背后都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吗?这只手恐怕就是望牛山上那个热心肠的丁先生。”
她也是个持家二十载的精明人,岂不知这其中肯定有丁锋的手笔,甚至自己也参与了一些事,包括抽地还地再催债,恐怕宁学祥那老狐狸也有所察觉。
但这事左氏可没办法帮着分析,她早就再祠堂多次仪式中沉沦在丁锋的神功之下。
现如今哪怕提到这个名字,都让她身体酥麻,甚至微微打颤。
费左氏胡乱搪塞了几句,略过这话题后,便让文典去后院寝房看看苏苏。
文典推开后院厢房门,苏苏正倚在窗边,毫不在意地啃着水萝卜,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汁水沾湿了前襟。
见他进来,苏苏眼睛一亮,随即又黯下去,只含糊道:“文典哥,你回来了。”
费文典站在门口,有些无措。
眼前的苏苏,还是有着那般不合时宜的天真。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试图展现风度。
“苏苏你的情况,嫂子已告诉俺了,俺认为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枷锁,你理应追求自由。”
苏苏打断他,扔了萝卜蒂,率直地看着他。
“啥自由啊,你就直说吧,是嫌俺没怀上仔,不想跟俺过了呗,俺知道你们读书人讲啥精神追求的,俺也不懂,文典哥咱别绕弯子,你放心,这次不成还有下次,现在俺调理好了,咱今天就办。”
费文典被噎得满脸通红,准备好的说辞全堵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