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丁锋慢慢等待。
不多时他已经知晓岗哨那几个马子在打盹,因为过人的耳力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他胳膊暗自运劲,那粗麻绳竟被他以巧劲生生崩开数股纤维。
绳子虽未完全断裂,却已松脱大半。
之后丁锋悄然挪到柴房缝隙处向外观察。
只见胡三与几个头目仍在主屋前喝酒。
封四父子在一旁伺候奉承,极度谄媚。
而那独眼龙正靠在一根木柱上打盹,腰间的火镰与烟袋清晰可见。
丁锋心念电转,一个计划瞬间成型。
他需要制造混乱,最大的混乱莫过于走水,也就是火灾,这也正好能给丁存孝他们信号。
这胖汉悄悄拾起地上一根干燥的细柴,又从怀中暗袋摸出一小撮特制的磷粉,涂抹其上。
看准时机,他运足力,将那细柴如同暗器般,透过柴房缝隙,精准地弹射向独眼龙身旁那堆用于照明的松枝。
一声轻响,磷粉遇空气瞬间燃起一缕青烟,旋即点燃了松枝上的油脂。
火苗腾地一下窜起迅速蔓延,苗头外焰舔舐着旁边的木柱和茅草。
“走水了!走水了!”
巡夜的马子率先发现,惊惶大叫。
刹那间山寨大乱。
醉酒的马子们懵然惊醒。
胡三猛地站起,厉声呼喝试图稳住局面。
封四父子吓得不知所措。
正是这混乱之际,丁锋猛地挣断身上绳索,如同一座肉山般撞开柴房门。
他并不急于厮杀,而是趁乱直奔主屋旁的马厩。
那里堆放着不少草料,他夺过一名惊慌马子手中的火把,用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头抡晕马子,把火把掷入草料堆中。
草料瞬间被点燃,火借风势,马匹受惊四下奔逃,火星又引燃了一大片相邻的木柴。
后崖上丁存孝看到寨中火起,尤其是那马厩方向冲天的火光,让这小伙眼中精光闪动。
他们知道这是先生发出了约定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