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你……”
宁可金指着赵莽,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费大肚也傻眼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赵莽面露愧色,但语气不容置疑:“大哥,对不住了,您还是另寻去处吧,丁爷那边,俺们是跟定了。”
说完,他不再多言缓缓关上了团练所的大门。
门板合拢的声音砸在宁可金心上。
他站在冰冷的夜色中,脑海中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团练没了,如今已是孤家寡人,回家也不是事,更给自己爹找麻烦。
“宁大少,现在咋办?”费大肚慌了神。
宁可金猛地转过头,眼中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道:“去找王庭,只有王大爷能帮俺了,郭龟腰在村里么?”
费大肚说:“应该在,他昨天还在村口贩盐,应该在村里的宅子,没去县城。”
两人如同丧家之犬,在村里七拐八绕,找到了郭龟腰那处低矮的临时落脚土房。宁可金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哐哐砸门。
好半天屋里才亮起灯,郭龟腰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拉开门闩,看到门外狼狈的宁可金和慌乱的费大肚,吓了一跳:“宁大少?您这是?”
宁可金一把推开他闯进屋:“少废话,备车,带俺去县城,俺要去找个人。”
郭龟腰眼珠转了转,看着宁可金这副穷途末路的模样,心里已然明了七八分。
他面上却装作为难:“这深更半夜的,牲口都睡了,怎么套车?”
宁可金喊道:“少不了你的好处,快备车。”
郭龟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成吧,俺带您去。”
夜色深沉,三人架着骡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牛庙村,朝着县城方向疾行。
宁可金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位神秘而手段通天的印局大掌柜王庭身上。
他却不知,这一步正踏入丁锋布下的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