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他家,完全依赖租种宁家土地的佃户们顿时陷入了绝境。
很快就有几户实在交不起租子的佃户被宁学祥派去的管家带人强行抽了地,断了生路。
这一下,更是激起了众怒。
几十户佃户,男女老少上百号人,自发地聚集起来,手里拿着锄头、木棍,涌到了宁家大院门外,叫骂声、哭喊声震天动地。
“宁学祥!你滚出来!”
“黑心地主,加租抽地,不给俺们锄地汉活路啊。”
宁家大门紧闭,家丁们如临大敌地守在门后,宁学祥躲在屋里,又气又怕脸色铁青,嘴里不住地骂着穷骨头、反了天了。
就在群情激愤,场面即将失控之际,一个身影分开人群,站到了宁家大门前的高台阶上。
正是刚从县城回来的封大脚。
此时的封大脚,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他黝黑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也不再是纯粹庄稼汉的憨厚,而是多了几分思索和决断。
“乡亲们,静一静,听俺说两句!”
封大脚声如洪钟,压住了现场的嘈杂。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平日里仗义执言的汉子身上。
封大脚环视一圈,沉痛地说道:“乡亲们,咱们世世代代当锄地汉,流了多少汗,出了多少力?可如今灾年加税,宁老爷不但不减租,反而加租抽地,这是要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啊。”
“是啊!大脚哥,你说咋办?”
“俺们听你的!”
封大脚声音洪亮:“俺这次去县城,遇到了些明白人,人家告诉俺,这天下不是他地主的天下,咱们佃户种地到一定年头,有权要求永佃。”
“永佃?啥是永佃?”
“永佃,就是咱们只要按时交租,这地就能一直种下去,他宁家不能随便抽地、加租,这是咱们佃户该有的……那叫啥?对,权益!”
封大脚大声解释着,这些话显然也是他刚从别处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