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讥讽:“爱找谁找谁,以后别来俺这捣乱,有道士能吃这么胖么?一看就是歹人。”
他说着作势要关门。
丁锋一把抵住门,两人就在门口推搡起来。
一个圆滚滚的胖道士,一个瘸腿的老皮匠,拉扯间道袍和短褂都扯歪了,引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老陈。怎么回事啊?”隔壁杂货铺的掌柜探头问。
“这胖道士非说他的皮子是宝贝,非要俺高价收,俺不收他就赖上了。”
陈老三气喘吁吁地说。
丁锋松开手,抱着熊皮,一脸委屈:“俺这真是好皮子,从关外千里迢迢背来的,就指望卖了钱治病,俺这胖不是吃的,是一种毛病,喝凉水都长肉。”
他指着自己浮肿的脸:“你看俺,大夫说要吃好沙漠百年一开的昙花才能好,一百大洋才能买一个花瓣,没钱怎么看病?”
说着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哭,围观的人更多了。
有同情道士的,也有觉得这是骗子的,七嘴八舌顿时热闹起来。
陈老三脸色铁青:“你哭也没用!俺说不收就不收,一百大洋?俺也收不起,快走,再不走俺报官了!”
丁锋抹了把泪,站起身:“俺还怕你不成,青岛这么大总有识货的,俺就不信遇不到行家,俺去大饭店门口卖,让路过洋人看看。”
他抱起熊皮踉踉跄跄地转身就走。
陈老三砰地关上门,还在门内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大清早触霉头!”
围观的邻居摇摇头,渐渐散了,其中也包括小鬼子的暗哨,但其觉着没啥,这种江湖纠纷和要调查的受伤师长无关。
丁锋抱着熊皮,沿着街道走,一边走一边抹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直到转过街角,确定没人注意了,才收起哭相,眯缝眼里闪过精光。
现在他成了一个被皮货铺掌柜欺负的可怜胖道士,这个身份合情合理,接下来,要去汇泉饭店那条街联系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