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子慢,喘得厉害,边走边絮叨:“小姐放心,那批货绝对值,俺在山里蹲了三年才收齐的,要不是因为这身病俺在关外就卖给溥仪了。”
柱子也没闲着,四下张望,不仅是注意特务,也是打暗号让混出来的弟兄们跟上。
晓彤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却在数身后跟了几个人。
出了四方路往西走街道渐渐冷清。
这一带多是仓库和货栈,清晨时分还没什么人。
柱子暗中打了个手势,潜伏在附近的几个战士从不同方向悄悄汇拢过来,扮成赶路的、做小买卖的,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而更远处,尾巴也跟了上来。
叫了马车出西门,景象更荒凉。
远处能看见老君观的灰瓦屋顶,掩在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后头。
山道走不了马,下车步行丁锋喘得更厉害,没多远就停下脚步,指着前头:“就就快到了,从那片林子穿过去,后山有个洞。”
他话音刚落,路边一个草垛后面,忽然转出两个人来。
都是庄稼汉打扮,戴着破草帽,肩上扛着锄头。可那走路的架势,那眼神,分明是练家子。
柱子心里一紧,手按在了腰上。
那两个庄稼汉却像没看见他们似的,径直往田里走。
可晓彤注意到,他们的步子放慢了,耳朵明显在听着这边的动静。
丁锋像是没察觉,抹了把汗,继续往前走:“小姐,咱快点,验完货俺还得赶回城抓药,兴许借着您的福气,到了洞里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