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山顶寨地下指挥室。
夏灼阳面前的屏幕上，代表尼根的绿色光点旁，一个数据加载条终于走到了尽头。
【领袖级（阿尔法）生物信息素模板采集完成。】
【领袖级（贝塔）生物信息素模板采集完成。】
【正在生成最终校准数据……】
【仿生动态迷惑系统最终图纸解锁！】
“搞定。”夏灼阳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的沙哑。
他看向一旁的林疏月。
林疏月端着咖啡，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通讯器里传来的血腥场面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工具，已经就位了。”她放下杯子，声音冰冷，“通知所有人，准备穿上新衣服。”
“好戏，该入场了。”
亚历山大社区，地下车库改造的秘密工坊。
这里与其说是工坊，不如说是一个未来科技的孵化器。空气里弥漫着机油、焊锡和一种奇特的聚合物味道。
工坊中央，一排人形模特身上，挂着十几件全新的“伪装服”。
这不再是之前那种简陋的、散发着恶臭的行尸皮囊。
夏灼阳出品，必属精品。
这些伪装服以高韧性纤维为基底，表面覆盖着一层用生物活性聚合物3D打印出的、完美模拟腐烂肌肉纹理的“皮肤”。
最核心的技术，在于衣服内衬里那些如同毛细血管般遍布的微型管道。
“仿生动态迷惑系统，1.0版本。”夏灼阳像个向客户展示顶级跑车的销售，语气里满是骄傲，“内置微型冷却循环系统，能将你们的体表温度恒定在25摄氏度，完美模拟行尸的冷体征。你们呼出的气体会通过颈部的过滤管二次冷却，再从背部分散排出，零下三十度也看不见一丝白雾。”
他指着皮带扣：“这是升级版，集成了生命体征监控、窄频通讯和最重要的——信息素缓释器。它会根据周围环境，精准释放我们从阿尔法和贝塔身上采集到的‘领袖级’信息素，理论上，只要你们不做广播体操，就算从贝塔面前走过去，他都会以为你是他远房亲戚。”
耶稣、米琼恩、塔拉、德怀特、玛格娜……所有“幽灵小队”的成员都在。
他们看着这些仿佛从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新衣服”，表情各异。
“闻起来……”莫尔凑上去闻了闻，一脸嫌弃，“还是像一坨屎。”
“这是必要的伪装气味，经过科学配比。”尤金在一旁扶了扶眼镜，一脸严肃地补充。
“行了，都别废话了。”瑞克走上前，拿起一件伪装服，“穿上它。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十分钟后，一群“行尸”在车库里集结。
他们动作僵硬，眼神空洞，完美融入了末日该有的背景。
只有夏灼阳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报告，泰尔西心率120，深呼吸，你是个死人，死人不需要紧张。”
“玛格娜，你的潜行动作核心发力太明显，放松，像一滩烂泥一样走路。”
“耶稣，完美，你的数据可以当教科书了。”
林疏月冰冷的声音通过指挥频道响起：“幽灵小队，任务目标：潜入采石场核心区，找到三个主通风口，安装‘潘多拉魔盒’。记住，你们是行走的死神，在引爆一切之前，你们不存在。”
“收到。”塔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
废弃采石场，西侧，那条被亚当供出的狭窄排水管道。
腥臭的泥水没过膝盖，黑暗的管道仿佛怪兽的食道。
幽灵小队鱼贯而出，重新踏上这片被低语者盘踞的土地。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潜行者。
他们大大方方地汇入了外围游荡的尸群，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夏灼阳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如同上帝之眼。
“左前方三十米，两名巡逻哨兵，忽略他们，径直走。”
“前方尸群密度增加，是他们的‘饲养区’，注意脚下，别被零散的骨头绊倒。”
他们穿过一片又一片散发着恶臭的营地，看到了那些像虫豸一样活着的低语者。
很多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加油站那边，又发现了糖纸。”
“还有画，画着莉迪亚公主……”
“别说了！卡斯的人过来了！”
林疏月的“糖衣炮弹”正在持续发酵，信任的堤坝上，已经布满了裂纹。
小队畅通无阻，很快抵达了采石场深处，那三个巨大的、如同深渊巨口般的主通风口近在眼前。
就在塔拉准备下令安装“魔盒”时，一个高大、佝偻的身影从一个洞穴里走了出来。
是尼根。
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阿尔法。
阿尔法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下方如同蚁群般的低语者和混杂其中的行尸。
然后，她转过身，面对尼根。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占有欲和审视的火焰。
“狼群，需要一个新的头狼来巩固它的统治。”阿尔法用指甲刮了刮手心的人皮，声音嘶哑，“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彻底褪去羊皮，从里到外。”
她伸出那只沾满污垢和血腥的手，轻轻抚上尼根的脸颊。
“让我看看，你的灵魂，是否也像你的嘴一样，忠诚于我。”
指挥频道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听到了。
尼根僵在原地。
草。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逼着去和亲的公主。
耳机里，传来林疏… --＞＞ 凉得像块冰的声音。
“执行B计划，尼根。这是命令。”
“这是你……赎罪的一部分。”
尼根的内心，正上演着一场核爆。
他想起了露西尔，想起了他一手建立的救世军王国，想起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
而现在，他要为了一个带窗户的牢房，去“伺候”一个满身尸臭、把人皮当衣服穿的疯婆子。
这他妈的比死还难受。
“为了格伦，为了亚伯拉罕，为了露希尔……林，你这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