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丝毫狼狈,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沾染多少尘土。
只是袖口处有一点淡淡的污渍,显然是刻意为之,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经历过战斗。
他的眼神锐利如锋,正冷冷地注视着布莱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那眼神里的轻蔑,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布莱克的心脏。
方杰身边站着姚月和温如初,姚月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宁M1911手枪,枪口对准地面,手指搭在扳机旁,眼神灵动却带着杀气。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显然对眼前的局势十分满意;
温如初则端着一把步枪,姿势标准,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和之前那个柔弱的“村民”判若两人。
身上带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你们?!你……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布莱克惊得后退三步,脚下一滑,踩在那具“尸体”的胳膊上。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张屠疼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牙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布莱克踉跄着扶住身后的仓库木门,才勉强稳住身形,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带着明显的颤抖,几乎不成调。
“我明明听九条樱子说,郑本成带着士兵提着你们的人头回镇北城复命,苻誉还对着人头又踢又骂,气得当场摔了酒杯。”
“他甚至下令把你们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你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他用力摇了摇头,想要驱散眼前的“幻觉”。
可眼前的人实实在在地站在那里,枪口和箭矢都对准了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魏长生往前踏出一步,脚下的沙子被踩得咯吱作响。
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十足的力量,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众人的心上,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布莱克,你和林晚樱的阴谋,我们早已知晓!”
“想挑拨离间,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再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吞并东来岛的黄金矿?做梦!林晚樱那个毒妇,以为凭着几句谗言就能挑拨我们和苻誉城主的关系,就能让我们兄弟反目?真是异想天开!”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凌厉,扫过包围圈中所有的雇佣兵,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像是在宣告审判:“我告诉你们!这黑礁湾,就是你们这些海盗的葬身之地!”
“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东来岛的土地,是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家园,不是你们这群豺狼能染指的!犯我东来岛者,虽远必诛!”
布莱克的脑子一片混乱,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看着眼前这些“死而复生”的人,看着周围严阵以待的士兵,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和箭矢,终于明白过来。
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所谓的“内斗”、“残兵”、“财富”,全都是对方演给他看的一场戏,一场诱他入局的骗局!
他像一个跳梁小丑,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朝着死亡的深渊一步步走去。
而这场戏的开端,要追溯到几天前,方杰与苻誉在镇北城分别的那个午后。
那天,镇北城的议事厅里,气氛凝重。
苻誉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看着下方的将领们,讨论着方杰死后,黑礁湾接下来的事宜。
林晚樱就站在苻誉身边,巧笑倩兮,时不时说上几句,看似在为苻誉分忧,实则在暗中挑拨。
她一直在说方杰与魏长生勾结,意图谋反,想要吞并镇北城的势力。
现在方杰虽然死了,但不能够大意,要马上处理掉黑礁湾的方杰残余势力。
而听到她的话后,苻誉神色平静,早已察觉到了林晚樱的异样。
他与方杰情同手足,一起征战,彼此信任,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谗言就反目?
但他也知道,林晚樱心思缜密,手段毒辣,若是不加以应对,恐怕会让她产生疑心。
到时候她与布莱克这些海盗提前发难,内忧外患,东来岛就危险了。
而苻誉之所以能对林晚樱的阴谋有所察觉,还要从方杰与他分别时说起。
两人分别之际,方杰曾给他一个锦囊。
他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打开了方杰给他的锦囊,里面是张油纸。
那油纸防水防潮,不怕被汗水浸湿,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苻誉心中疑惑,等回到马车里,迫不及待地展开。
纸条上的字迹急促却有力,一笔一划都透着紧迫,是方杰的亲笔。
“昨日与你提及的金刀计故事,若不幸被我言中,那么这两日定有人会重演此戏,我大抵就是那送出金刀的慕容垂。你先将我备好的计划过目,一旦戏码应验,便照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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