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盯着那些原石,手心突然冒出冷汗。他知道 “新货” 是什么意思 —— 从搜索到的信息来看,这些都是走私过来的非法原石,龙爷带他来这种地方,根本不是试他的水平,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没等他细想,龙爷已经站起身:“走吧,路上再跟你说规矩。”
庄园的铁门缓缓打开,这次不是黑色轿车,而是辆灰扑扑的皮卡车,后斗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
昌哥推了林宇峰一把:“上车。” 副驾驶座上已经坐了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林宇峰上来,往旁边挪了挪,胳膊肘故意撞了他一下。
皮卡车开出庄园,沿着公路往西边走。越往前走路越差,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最后索性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车窗外扬起的尘土糊得玻璃都看不清。
林宇峰偷偷数着路边的界碑,从 “瑞利 5 公里” 到 “瑞利 10 公里”,再后来就看到了刷着红白色的铁丝网,铁丝网那边隐约能看到缅甸的佛塔尖,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龙爷坐在后座,闭着眼睛养神,嘴角却挂着一丝冷笑。他知道林宇峰在想什么,这种毛头小子他见多了,以为有点本事就了不起,到了边境这地方,再大的本事也得乖乖听话。
皮卡车拐进一条隐蔽的土路,路两旁的橡胶树长得遮天蔽日,把阳光都挡住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一座孤零零的红砖房,墙皮掉了大半,门口站着两个拿猎枪的守卫,见皮卡车过来,立刻端起枪瞄准,直到昌哥摇下车窗亮出个黄铜令牌,他们才放下枪拉开铁门。
车刚停稳,林宇峰就被拽了下来。红砖房周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泥土的腥气,有柴油的臭味,还有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院子里堆着十几个蛇皮袋,鼓鼓囊囊的,有的袋口没扎紧,露出里面裹着黄泥的原石,上面还沾着干枯的茅草 —— 一看就是刚从山里运出来的。
“龙爷来了!” 屋里有人喊了一声,立刻走出来几个男人。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腕上戴着串大佛珠,看到龙爷就拱手笑:“龙爷今天来得早啊,新货刚卸完,还热乎着呢!”
“王老板客气。” 龙爷跟他握了握手,又指了指旁边的人,“这位是李老板,做木材生意的,也喜欢玩石头。那位是张老板,在缅国做玉石矿的,老朋友了。”
林宇峰低着头,假装紧张,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他注意到那个张老板说话带着缅语口音,手指关节上全是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一看就是常年跟石头打交道的人。
“这位是?” 王老板注意到林宇峰,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新收的徒弟,叫林宇峰,眼光不错,带他来长长见识。” 龙爷拍了拍林宇峰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把他骨头拍碎,“今天让他给各位露一手,要是看得准,以后大家多照顾。”
“哦?龙爷看上的人?” 李老板笑了起来,嘴角的刀疤跟着动,“那可得好好看看,别是只会吹牛的小子。”
林宇峰心里憋着气,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着头说:“各位老板好,我是新手,还请多指教。”
正说着,院子外面传来拖拉机的声音,两个穿着迷彩服的缅国人跳了下来,他们皮肤黝黑,背着长砍刀,裤腿卷到膝盖,小腿上全是蚊虫叮咬的红点。
为首的那个年纪大点的,看到龙爷就双手合十鞠躬:“龙爷,胞波,今天的货很好,有好料。”
“岩温,这次的货怎么样?” 龙爷用生硬的缅语问他。林宇峰知道 “岩温” 是缅甸常见的名字,这几个就是龙爷说的 “也木西”—— 专门在缅甸山里找石头的人。
岩温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黄牙,掀开一个蛇皮袋:“你看,帕敢的料子,刚从矿上下来的,有松花,有癣,赌性大得很。”
他掏出个手电筒,扒开袋口往里照,光柱下能看到原石表面的绿色斑点 —— 那就是赌石人常说的 “松花”,是判断里面有没有翡翠的重要标志。
“进屋谈。” 龙爷挥了挥手。红砖房里没什么摆设,就摆着几张折叠桌和塑料凳,墙角堆着十几个打开的蛇皮袋,原石从袋里滚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块块普通的石头,只有懂行的人知道,这些石头里可能藏着价值连城的翡翠。
岩温和他的同伴把原石一块块搬到桌上,每块石头上都用粉笔写着编号。
王老板掏出个放大镜,蹲在地上仔细看,时不时用手电筒照着石头表面,嘴里念叨着:“这块是莫西沙的料子,皮壳紧凑,有脱沙,不错。”
李老板则喜欢用手摸,把原石拿起来掂量,再用手指敲敲,听声音判断里面的肉质:“这块声音闷,可能种水不好,不过分量沉,说不定肉细。”
林宇峰站在旁边,假装蹲下来研究原石,手指刚碰到一块表面光滑的原石,就赶紧在心里默念:“系统,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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