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马天雄走到落地窗前,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会很艰难,但为了女儿,他必须撑下去。
而此时的缅国曼德勒,克家军的军营里,马琪琪被关在一间临时的铁皮房里。
房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破水桶,地上满是灰尘,墙角还有蜘蛛网。她缩在床角,头发乱糟糟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门外站着两个士兵,手里端着枪,时不时往屋里看一眼。
“咚咚咚”,门被敲响,张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馒头和一瓶水,扔在地上:“吃吧,别饿死了 —— 你爹应该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马琪琪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强撑着说:“我爹会给你们钱,你们放了我,要多少都可以!”
张威冷笑一声,蹲在她面前,刀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钱?除了钱。我还要马氏给我堂弟道歉,要同盟军给我堂弟平反,还要你们公开承认 —— 帕敢的原石根本没丢,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戏!”
他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馒头,“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爹说,别想着耍花样,在我这里,没用。”
说完,张威转身走出铁皮房,“砰” 地一声锁上门。马琪琪看着地上的馒头,肚子饿得咕咕叫,却没力气去捡 —— 她现在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之前的嚣张和财富,都那么可笑。
凌晨四点的曼德勒,天还裹在浓黑里,冷风卷着黄土刮过克家军军营的铁丝网,发出 “哗啦哗啦” 的脆响,像谁在暗处扯着铁皮。
军营里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把地面的碎石照得斑驳,几个穿深蓝色作训服的士兵背着枪来回巡逻,军靴踩在地上 “咚咚” 响,
每一步都透着紧绷 —— 谁都知道,今天来交涉的是马氏的人,这事办不好,说不定就要跟龙国官方扯上关系。
王景行站在军营门口,深灰色西装外套裹得紧紧的,里面的白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眼底积着淡淡的黑眼圈 —— 从龙国都城飞到曼德勒,再转车到军营,他连口气都没喘。
手里的黑色公文包抱得很紧,里面装着谈判文件、转账用的平板电脑,还有马天雄特意让他带的、马琪琪爱吃的巧克力,包装纸都被他攥得发皱。
“王秘书?” 一个粗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跟着走出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
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作训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左脸有块浅疤,是子弹擦伤的痕迹,手里攥着个搪瓷缸,里面泡着浓茶,热气腾腾的。
他是克家军的谈判代表巴图,张威的副手,在军营里以 “油盐不进” 出名。
“巴图先生,” 王景行伸出手,笑容尽量温和,“辛苦你这么早等我。”
巴图没握手,只是侧身让他进去,语气冷硬:“别浪费时间,张威少校说了,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他领着王景行往营区深处走,路过一间间铁皮房,能听到里面士兵的鼾声,还有偶尔传来的枪栓拉动声,空气里满是柴油和泥土的味道。
谈判的地方是间稍大的铁皮房,里面摆着张掉漆的红木桌,四把折叠椅歪歪扭扭地放着,墙上贴着克家军的军旗,边角都卷了边。
角落的电暖器 “嗡嗡” 响着,却驱不散寒意,王景行刚坐下,就忍不住搓了搓手。
巴图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出来几滴,他盯着王景行:“王秘书,咱们直话直说:马氏要想带走马琪琪,得拿 1 千亿缅币出来。”
“1 千亿?” 王景行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手里的钢笔顿在文件上,“巴图先生,这太多了。马琪琪虽然有错,但 1 千亿…… 马氏短时间内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能不能再商量下?比如 500 亿,我们还可以承诺,未来三年在克家军的矿场采购不低于 20 亿龙国币的原石,优先合作。”
“商量?” 巴图 “啪” 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搪瓷缸都晃了晃,“王秘书,你觉得张昂基的命值多少钱?我们克家军的面子又值多少钱?”
他指着墙上的视频截图 —— 上面是马琪琪拿着标记原石的画面,“你们马氏一句话,我们兄弟被当成替罪羊枪毙,全缅国都看我们的笑话!现在要 1 千亿,已经是看在龙国官方的面子上,少一分都不行!”
王景行还想再说,铁皮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冷风裹着个人影进来 —— 是同盟军的莱德少将。
他还是那身深绿色军装,肩章上的少将军衔闪着冷光,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拿着张打印纸,正是林宇峰发的那条视频截图。
“莱德少将?你怎么来了?” 王景行愣了下,心里咯噔一下 —— 同盟军也来掺一脚,这事更难办了。
莱德没坐,就站在桌旁,指尖在 “马” 字标记上反复摩挲,语气像冰碴子:“王秘书,同盟军也有条件:1 千亿缅币。你们马氏骗我们杀了张昂基,还骗我们承诺赔偿,现在全缅国都在说同盟军‘糊涂’,这笔账,得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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