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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悬疑 > 我的镇邪日志 > 第15章 年10月13日 赤谷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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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我们在寒风中再次启程。

宥乔的状态比昨夜稍好,能自己行走,但步伐虚浮,需要不时搀扶。她的眼神时常会失焦,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胡瑶说那是“规则视觉”在不自觉触发,她正在适应这种新的感知方式,就像婴儿学看世界。

我的右手依然麻木,但至少不再有“消失感”。代价是左手触觉的异样——握刀时能感觉到刀柄的形状、温度,但“坚硬”“冰冷”这些质感本身,变成了纯粹的概念认知。我知道那是硬的、冷的,但“硬”和“冷”的感觉本身,从我的体验库里被抹去了。

李杞打头,胡瑶垫后,我和宥乔在中间。按照阿劲给的坐标,我们需要向东南方向行进约二十公里,抵达一处预设的接应点。那里有车辆和医疗支援。

晨光初露时,我们遭遇了第一波麻烦。

不是人,是高原上的野生动物——一群野牦牛,大约七八头,挡在了必经的河谷地带。这本该是绕行就能解决的事,但宥乔在看到那群牦牛的瞬间,脸色变了。

“不对……它们的规则结构……在‘溶解’。”

我们隐蔽在岩石后观察。那群牦牛确实显得异常焦躁,不停地用蹄子刨地,头牛仰天发出低沉的吼叫。仔细观察,能看到它们厚实的皮毛下,偶尔会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暗红色流光。

“源质污染。”胡瑶低声道,“从观测站扩散出来的。虽然浓度很低,但野生动物对规则变化更敏感。”

话音未落,头牛的身体忽然剧烈抽搐起来。它的肌肉像波浪一样起伏,骨骼发出“咯咯”的错位声,体型在几秒内膨胀了三分之一,皮毛下迸裂出暗红色的结晶。牛眼变成了纯黑色,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饥渴。

“畸变体!”李杞举枪。

枪声惊动了整个牛群。剩下的牦牛也陆续开始畸变,有的长出额外的骨刺,有的皮肤金属化,最可怕的一头,整个前半身融化成了一滩黑色胶质,却依然能移动、扑咬。

七头畸变牦牛朝我们冲来。

“宥乔,能处理吗?”我问。

她闭眼,再睁开时,瞳孔中的冰蓝色纹路急速旋转:“可以……但需要五秒准备,而且处理完,我可能会忘记‘奔跑’的感觉。”

“值得。”我挡在她身前,“李杞,胡瑶,拖住它们五秒!”

李杞的突击步枪喷吐火舌。子弹打在畸变牦牛身上效果有限,金属化的皮肤弹开大部分弹头,只有击中关节或眼睛才能造成伤害。胡瑶双手结印,幻术展开——几头牦牛眼前出现了岩石墙壁的幻象,它们撞上去,被短暂迷惑。

三秒。

一头胶质化的牦牛突破了火力网,向我扑来。我左手持刀迎上,匕首刺入胶质化身体的瞬间,感觉不到任何阻力——就像刺进空气。胶质顺着刀身蔓延上来,试图包裹我的手臂。

我当机立断弃刀后退,右手——虽然麻木——从背包侧袋抽出最后一张雷符,咬破舌尖喷血激活。

“雷咒·震!”

耀眼的电光炸开。胶质牦牛惨叫——如果那能算惨叫的话——身体剧烈抖动,胶质状态无法维持,溃散成一地冒着黑烟的粘稠液体。

五秒。

宥乔双手在胸前合拢,乳白色的光晕从掌心扩散开来,边缘的冰蓝色纹路像脉搏一样跳动。她低声念诵——不是语言,是某种规则层面的“指令”。

“静滞·剥离。”

光晕像水波一样荡开,扫过剩余的六头畸变牦牛。被光晕触及的瞬间,牦牛们全部僵住了,不是物理上的僵硬,是规则层面的“暂停”。紧接着,它们体内那些暗红色的、代表源质污染的部分,开始被“剥离”出来,像墨汁从水中分离,凝聚成一颗颗暗红色的结晶,掉落在地。

剥离完成,牦牛们恢复了正常形态,但全部倒地昏迷——规则层面的剧烈变动让它们虚弱不堪,但至少保住了命。

宥乔身体一晃,我赶紧扶住她。她的眼神有些茫然:“柏良……‘奔跑’是什么感觉?我只记得……那是用很快的速度移动,但腿的感觉、风刮过脸的感觉……我想不起来了。”

我握紧她的手:“以后我带你跑,你感受风就行。”

我们迅速通过河谷,没有处理那些暗红色结晶——它们会自然消散,但需要时间。宥乔付出的代价再次提醒我们,每一次使用能力,都在失去作为“人”的完整。

中午时分,我们抵达了一处山隘。翻过去,就该是相对安全的区域了。但就在隘口,我们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架坠毁的直升机。

不是民用型号,是军用运输直升机,机身上有模糊的涂装,但能看出是国际标志。机体断成两截,尾翼插在岩壁上,主舱散落在山坡上,还在冒烟。坠毁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圣殿骑士团的标志。”李杞指着舱门上一个烧焦了一半的徽记——十字剑与鸢尾花。

“他们怎么在这里坠毁?”胡瑶警惕地观察四周,“这里离接应点还有十公里,不是预定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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