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在书房听闻,更是抚掌大笑,连饮了三杯茶,对清客们道:“如何?我早说过此子非池中之物!国子监那等地方,藏龙卧虎,他能立住脚,反压对方一头,此等心性学识,来日春闱,必能高中!”
连一向对曾秦观感复杂的王夫人,在听闻此事后,捻着佛珠的手也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对玉钏儿道:“看来,倒真是我往日看走了眼。此子……确有其不凡之处。”
薛姨妈处更是坐不住了,拉着宝钗的手,低声道:“我的儿,你瞧瞧……这般人物,如今看来,竟是母亲当初短视了……”
宝钗低头做着针线,默然不语,只是那穿针引线的手指,比往日更稳更快了几分。
当曾秦乘坐的青绸小车缓缓停在角门时,守门的小厮几乎是飞奔着进去报信,那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曾秦下了车,依旧是一身青衿,书箱由跟着的小厮拿着。
他神色如常,步履从容地走回自己的小院,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求学。
院门口,香菱和麝月早已翘首以盼,见他回来,皆是松了口气,脸上绽放出安心的笑容。
“夫君回来了。”
“学堂里……可还顺利?”
曾秦看着她们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如同冬日暖阳:“一切安好。不过是读书而已,能有什么不顺利?”
他走进院子,目光扫过那几竿依旧苍翠的竹子,吩咐道:“准备热水,我洗漱一下。晚膳……清淡些便可。”
他的淡然,与府中因他而起的沸腾议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于他而言,不过是拂过竹梢的微风,过去了,便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