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连忙应了,搀扶着依旧哽咽不止的茜雪往厢房走去。
曾秦这才直起身,看向依旧气鼓鼓的麝月,和旁边一脸愤慨的兴儿。
“相公,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污蔑茜雪和您吗?”麝月忍不住道,“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曾秦走到院中那几竿翠竹下,伸出手指,轻轻拂过一片竹叶上的尘埃,眼神幽远。
“流言如风,堵不如疏。”
他淡淡道,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她们既然喜欢传,就让她们传个够。”
他转过身,看向麝月和兴儿:“不过,这造谣生事之人,总要付出点代价。兴儿,”
“小的在!”兴儿连忙上前。
“你去查查,这流言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重点留意怡红院那边。”
曾秦吩咐道,眼神锐利。
“是!相公!”兴儿领命,立刻摩拳擦掌地去了。
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曾秦的用意。
安排完这些,曾秦才缓步走向厢房。
屋内,茜雪已经换了干净衣服,正坐在炕沿上,由香菱陪着,依旧低声啜泣,眼睛肿得像桃子。
见曾秦进来,她连忙起身,又要跪下。
曾秦虚扶了一下,温声道:“不必如此。此事我自有主张,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他看着茜雪苍白可怜的小脸,语气放缓,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你既跟了我,便是我的人。我的人,岂容他人随意作践?这口气,我会替你出。”
茜雪抬起头,看着曾秦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怀疑,没有轻视,只有一片令人心安的笃定和一丝不容置疑的护短。
一股巨大的暖流冲散了心中的冰寒和委屈,她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这次却是带着感激和依赖。
“相公……”她哽咽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香菱也在一旁抹着眼泪道:“相公定要狠狠惩治那起子烂了舌头的!”
曾秦微微颔首,目光掠过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
怡红院这潭水,既然已经浑了,那他不介意再搅动一番,让那藏在浑水下的魑魅魍魉,都现出原形。
这不仅仅是为了给茜雪出气,更是要借此机会,进一步敲打贾宝玉,以及……让某些暗中窥伺的人知道,他曾秦,不是那么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