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吓得噤若寒蝉,忙上前收拾,低声劝道:“奶奶何苦跟二爷置这个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王熙凤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颓然坐回榻上,只觉得满心疲惫与悲凉。
跟贾琏这种人,有什么可气的?
他根本不懂!
一丝莫名的酸楚和强烈的悔意涌上心头,若当年……可她立刻掐断了这念头,只是眼神愈发冰冷坚定。
靠不住男人,她便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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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曾秦的小院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书房里灯火通明,曾秦将麝月和茜雪叫到跟前。
两个丫头心里都有些忐忑,不知相公有何吩咐。
尤其是茜雪,经历了先前那场风波,更是小心翼翼。
曾秦看着她们,目光温和,指了指旁边两张机子:“坐吧。”
两人依言坐下,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垂首听命。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交给你们打理。”
曾秦缓缓开口,“我与琏二奶奶合伙做那香皂生意,她将西街的‘凝香斋’胭脂铺子划到了我名下。这铺子,日后就交给你们二人共同掌管。”
麝月和茜雪猛地抬起头,两双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交给……她们掌管?一个铺子?
这……这怎么可能?
她们只是丫鬟啊!
就算如今是曾秦屋里人,可掌管铺面、经营生意,这是何等重任?
简直是闻所未闻!
“相……相公?”麝月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如何使得?我们……我们哪里懂得经营铺子?万一……万一赔了……”
茜雪更是紧张得手指绞紧了衣角,脸都白了。
曾秦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微微一笑,语气笃定:“不必害怕。铺子里原有的掌柜和伙计会暂时留下,协助你们。进货、账目、售卖,这些都可以慢慢学。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他顿了顿,看着她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铺子日后所有的进项盈利,扣除成本和伙计工钱后,剩下的,都归你们二人所有。”
“轰——”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麝月和茜雪魂飞魄散,几乎要从机子上滑下去!
进项……都归她们所有?
那不是……那不是意味着她们瞬间就有了自己的私产?
可以自己攒下体己银子,甚至……甚至是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
香菱姐姐得了田庄,已是天大的福分。
可那田庄是死物,还需人打理,产出也有限。
可这铺子,是在京城繁华地段的铺面!是做那独一无二、奇货可居的香皂生意!
其利润……她们简直不敢想象!
巨大的惊喜和惶恐交织,让两个丫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会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曾秦,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怎么?不愿意?”曾秦挑眉。
“不!不是!”
麝月率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哽咽,带着无比的激动与感激,“愿意!奴婢愿意!多谢相公!多谢相公如此信任!
奴婢……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学好本事,替相公……不,替我们自己,管好铺子,绝不负相公厚恩!”
茜雪也连忙跟着跪下,磕头如捣蒜,眼泪汪汪:“相公……奴婢……奴婢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奴婢这条命是相公救的,名声是相公清的,如今……如今相公还给我们这样的造化……奴婢……奴婢……”
她已是泣不成声,只能用行动表达,重重地磕着头。
曾秦将她们扶起,温声道:“好了,既是给了你们,便是你们的。好好做,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明日我便带你们去铺子里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麝月和茜雪站起身来,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恍如隔世般的激动与对未来的憧憬。
脸颊因兴奋而泛红,眼神亮得惊人。
这一夜,两人几乎彻夜未眠,在厢房里低声说着话,规划着将来,心里充满了对曾秦滔天的感激和死心塌地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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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第二天就传遍了贾府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曾举人把西街那个胭脂铺子,给了麝月和茜雪管了!”
“何止是管!听说赚的银子都归她们自己!”
“我的老天爷!这……这简直是送了她们一座金山啊!”
“麝月也就罢了,好歹是老太太跟前出来的,那茜雪……才去了几天?竟有这般造化!”
“啧啧,早知道当初……当初我也……”
“谁能想到呢?一个家丁出身的举人,出手竟这般阔绰!香菱得了田庄,麝月茜雪得了日进斗金的铺子!这……这简直是……”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咱们在这里熬油似的,一个月就那么点月钱,人家转眼就是掌柜奶奶了!”
“谁说不是呢?往后见了麝月和茜雪,怕是得叫一声‘姑娘’或者‘姐姐’了,再不是寻常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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