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倒是有些担忧,对清客们道:“曾贤侄虽有才学,但此事……唉,但愿他吉人天相。”
王熙凤从平儿口中得知,丹凤眼一眯,冷笑道:“这帮太医院的老狐狸,没一个好东西!这是把曾秦往火坑里推呢!就看这小子有没有真本事化险为夷了!”
而曾秦的小院内,香菱、麝月、莺儿更是忧心忡忡。
“夫君,那北静王身份尊贵,伤得又……又那般尴尬,万一……”
香菱捧着刚找出来的药箱,眼圈微红。
麝月也蹙着眉:“太医院的人都治不好,定然极难。相公何必揽这麻烦?”
莺儿快人快语:“定是那起子人没安好心!故意坑害相公!”
曾秦看着她们担忧的神色,心中微暖,接过药箱,语气依旧平静淡然,仿佛只是出门赴一场寻常的诗会:“无妨。治病救人,医者本分。你们在家好生待着,我去去便回。”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从容地走出院门,登上太医院备好的青绸小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或担忧、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车轮辘辘,驶向北静王府。
车内的曾秦,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飞速回忆着所有关于跌打损伤、尤其是下体要害受损的医理案例,以及“太素九针”中那些涉及任督二脉、关乎生机的秘传针法。
风险巨大,但机遇同样巨大。
若能治好北静王,他在京中权贵圈的地位将彻底稳固,太医院那帮人再难掣肘。
至于失败……他既然敢去,自有几分把握。
这场太医院精心设置的“考校”,他接下了。
而此刻,北静王府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太妃坐在外间垂泪,几位宗室王爷和重量级勋贵也闻讯赶来,焦急等待。
内室锦榻上,北静王水溶脸色苍白,剑眉紧蹙,额上冷汗涔涔,显是痛苦不堪。
几位须发皆白的太医围在榻边,愁眉不展。
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个被太医院“隆重”推荐来的年轻举人。
他,能创造奇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