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羡之,朕刚加封你为平西将军,你就敢擅闯后宫,好大的胆子!”
司徒澈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的威严气势,令人胆寒。
段羡之酒都被吓醒了,忙扑通跪了下来。
“臣喝多了,误闯后宫,还请皇上息怒……”
“喝多?朕看你……”
司徒澈冷笑一声,正要追究,却被一道温柔轻软的嗓音喊住了。
“皇上……”
桑酒从亭子里走过来,春杏忙上前撑伞。
司徒澈快步上前,阴沉的俊容,也立时变得柔和。
“外边下雨,你不在寝殿待着,出来做什么?”
他握上她的手,发现有些凉,顺势收进了掌心。
“雨天路滑,臣妾来接皇上……”
桑酒柔声道。
段羡之浑身一凛,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夫人?
方才那一眼,他看见了皇后娘娘的容貌,和他夫人长得也是一模一样。
虽说是孪生姐妹,但这也太像了。
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声音外貌都一样的人吗?
被她如水秋眸注视着,司徒澈心软了软,怒气消了些。
再看向段羡之时,语气平和不少。
“段爱卿,你私闯后宫,朕念你是初犯,不跟你计较……”
严格来说,这里是前朝和后宫交界处,过了前面那道仪门,才是后宫禁地。
段羡之低垂着头,“谢皇上……”
地上湿,他又跪着,衣摆都湿透了。
桑酒轻声道:“段将军先起来吧。”
司徒澈握着她的手,不由得一紧。
她这么关心段羡之,是心疼了?
“多谢皇后娘娘……”
段羡之正要起身,却忽听司徒澈开口。
“段爱卿,听闻你夫人早逝,不如朕给你指一门亲事……”
司徒澈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压迫感十足。
段羡之眼皮跳了跳,摇头道:“臣谢过皇上好意,只是夫人逝世不久,臣想为她守节几年,不想这么快再娶……”
事实上,见过那样惊艳的人,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司徒澈冷呵一声:“想不到段爱卿如此情深义重……”
不知为何,段羡之觉得皇上有些怪。
以前皇上虽脾气暴躁,但就事论事,从不会这样阴阳怪气。
现在他总隐隐觉得,皇上对他的态度,夹杂了私人恩怨。
桑酒柔声道:“雨天湿气重,皇上又喝了酒,早点回去歇着吧,别着凉了……”
司徒澈一口气憋在胸口,待要对段羡之发作,又不好在桑酒面前动怒。
只得暂且咽下,“嗯,咱们回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下令:“段爱卿喝醉了,来人,送他出宫……”
细雨蒙蒙中,段羡之抬起头,看着那对人影走远。
一个不解的疑惑,萦绕在心头。
苏家此前,从未听说过有两个嫡女。
他刚被派去平乱,次女就回到苏家,还入宫做了皇后。
而他夫人过门几天,就染病身亡。
这两件事,乍一看没什么关联,可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两个小太监撑伞上前,恭敬道:“段将军,奴才送您出宫……”
段羡之不舍地收回视线,在小太监搀扶下,转身离去。
…
另一边,司徒澈牵着桑酒,回到寝宫。
摒退宫人后,他坐在桌边,顺手把她抱在大腿上。
桑酒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柔声道:“皇上,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早知道他今晚会喝酒,她已经提前吩咐御膳房准备好醒酒汤。
司徒澈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把脸埋进她脖颈间,闷闷开口。
“酒儿,你是特地去接我,还是想去见段羡之?”
好吧,他身上的酸气,比酒气重多了。
桑酒浅笑道:“皇上是怀疑,我今晚提前算到了段将军会误闯后宫,故意去那里等着吗?”
司徒澈忙摇头,“是朕误会你了。”
今晚之事,确实是个意外。
他千防万防,也没料到段羡之喝醉了酒会乱走,而她恰好在那亭子里等他。
但不管怎样,他们两人见面,他心里总归不舒服。
“酒儿,你心里还有他吗?”
司徒澈终于把憋在心里多时的话,问了出来。
不搞清楚,他会终日疑神疑鬼,寝食难安。
桑酒双手捧着他的脸,直直望着他的眼睛,柔声道:“皇上就这么不自信吗?”
“我……”
司徒澈有许多话梗在喉咙里。
君夺臣妻,他知道自己的手段并不光彩。
相处这段时间以来,他患得患失,最担心的,就是她心里还想着段羡之。
他甚至阴暗地想过,让段羡之死在襄阳城就好了。
桑酒叹了口气,“我与段将军虽有一面之缘,但还不足以对他产生感情,自始至终,我都没喜欢过他……”
司徒澈大喜过望,“真的?”
“不然呢?”桑酒挑眉,若她真的喜欢段羡之,又岂会这么轻易顺从他?
“那你为何总是替他说话?”司徒澈心里欢喜,语气还是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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