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指腹安抚她红肿的唇,声音有些沙哑。
虞卿卿心里哭笑不得,不就一个称呼,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对上夜溟修充满醋意的眼神,虞卿卿只好柔声哄着:“陛下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卿儿。”
他将虞卿卿柔软的身子圈在怀里,紧紧搂住,下巴蹭着她微凉的发丝。
虞卿卿小声应着,音色娇软悦耳,故意带着一点撒娇的感觉。
这才彻底熄灭夜溟修的怒火。
虞卿卿松了口气,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把夜溟修哄开心了,不要惹这个暴君发脾气。
好在,他挺好哄的。
只要她一哭,说几句动听的软话,他就不忍心发脾气了。
夜溟修将虞卿卿送回寝殿后,独自前往勤政殿,今日告假未上朝,殿内还有很多奏折未批阅。
虞卿卿回到两仪殿,雅月立刻迎上来,一脸关切。
“昨夜陛下和姑娘怎么都没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对了,你脸怎么样了?”
雅月侧过脸给她看:“快好了,碧落配的药,一日敷三次,很管用。”
“那就好,希望别留疤。”
当日下午,雅月忽然跑进殿内,鬼鬼祟祟地将一封信交给虞卿卿。
“谁写的?”
虞卿卿蹙眉,信封沉甸甸的。
雅月见四下没有宫人,这才小声道:“卫大人托奴婢,将这封信交给您。”
虞卿卿一听说是卫子轩送来的,立刻像被烫了手一样,将信扔回给雅月。
“我不看,你把信给他送回去,让他以后不要做这种惹人怀疑的事。”
雅月犯难:“卫大人把信给奴婢时,眼眶红红的,拜托奴婢一定要给您。”
虞卿卿叹了一声,只好将信打开。
夜溟修平日这个时辰,都在批阅奏折,申时才会回来。
要看,就趁现在,他不在时赶紧看。
信封一拆,里面掉出一枚玉佩,玉佩下压着一张字条。
虞卿卿打开一看,的确是卫子轩的清隽字迹。
“卿儿妹妹,见字如面,十数载相识,吾心终系你,然君命难违,不得不娶,万般无奈,此心归你,至死不休。自此一别,惟愿你安好。——子轩绝笔”
那玉佩是当初与卫子轩订亲时,虞卿卿所赠信物,如今物归原主。
她看完信,指尖冰凉。
迅速将信凑到烛火边,看着它燃烧殆尽,又将烧成的灰烬扔进痰盂。
“雅月,此事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她声音颤抖,眼里有些慌乱。
“以后不要再替卫子轩传话了,否则我怕自己保不住你。”
雅月一听这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由点点头。
虞卿卿拾起案几上那枚玉佩,那是母亲的嫁妆,说让她赠予未来的夫君。
后来与卫子轩退婚后,他一直说玉佩寻不到了,如今看来,他只是故意不想还给她,想留个念想。
可他现在要娶别人了,连念想都不能留了。
虞卿卿将玉佩戴在脖子上,放入衣襟下,母亲的嫁妆意义非凡,从今往后她要随身戴着。
雅月有些担心:“姑娘,这玉佩您忽然戴在脖子上,陛下会不会疑心......是卫大人送的?”
虞卿卿蹙眉:“这本就是我母亲的陪嫁物,母亲赠予我的,怎就不能随身戴着,他若怀疑,我自会跟他解释。”
“跟朕解释什么?”
夜溟修推门而入,今日奏折批阅得快,他提前回来了。
雅月福身,退了下去。
夜溟修走到虞卿卿面前,视线落在她白皙的颈窝上。
带着薄茧的指腹,勾起那根挂绳。
“哪来的?”
他饶有兴味地摸着那块凉滑的玉佩,语气听不出喜怒。
虞卿卿一点都不心虚,大大方方摘下玉佩,给他看。
“民女母亲的陪嫁物。”
“哦?怎么之前没见你戴过?”
夜溟修微微眯起视线,语气里透着一丝虞卿卿没有察觉到的危险。
“今日偶然从箱子里翻出来的。”
顿了一下,虞卿卿试探道:“怎么,陛下连我母亲赠予的玉佩,都不允许民女戴?”
说着,她伸手要去拿回夜溟修手里的玉佩。
却见他指尖一紧,将玉佩攥进掌心,眸色渐露冷冽。
“陛下什么意思?”
虞卿卿要去抢,夜溟修故意不给她,抬起手臂,把玉佩举得很高,她踮起脚也够不到。
“玉佩还给我!”
虞卿卿有些恼了,不懂夜溟修到底要做什么。
却见他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脸色阴沉了几分。
“卫子轩真是对你贼心不死,都要娶别人了,还给你写这样一封诀别信。”
虞卿卿心底一沉,她明明将信烧了,他手里怎么会有?
夜溟修看出她的心思,冷笑一声,指尖捏着信件晃了晃。
“你以为阅后即焚,朕就不知道?卫子轩那点小动作,早就被被朕的暗卫看到,他写下这封信时,暗卫便原封不动,抄了一封交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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